白面书生回头:“先生还有何见教?”
闻焕章沉默了。
他是想要待价而沽。
可是,白面书生不出价他怎么沽?
总不可能他自己出价吧?
自己炒自己?
闻焕章拱了拱手:
“未请教?”
“原郓城县知县,现礼部郎中,刘高。”
白面书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之一。
只是一个礼部郎中?
闻焕章很失望,但还是礼貌的说:
“失敬失敬!”
官家身边的殿前太尉宿元景就是闻焕章的同窗好友!
闻焕章若要出仕,肯定是要一步登天的!
否则都对不起他在小村子里养望多年!
就算他不能直接辅佐宋徽宗,最差也得辅佐个太尉吧?
礼部尚书他都看不上,礼部郎中算哪块小炊饼?
闻焕章觉得自己还是再养两年吧。
姜子牙八十岁才拜相,佘太君一百岁才挂帅!
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原来是刘郎中!”
闻焕章客客气气的说:
“教书育人是我毕生所愿!
“郎中来意我已知之,恕难从命!
“郎中请回吧!”
“你已知之?”
刘高嗤的一笑:
“如此说来,先生也是贪生怕死之人?”
“哦哦哦——”
十几个顽童便哄堂大笑起来,指指戳戳窃窃私语:
“先生贪生怕死!”
闻焕章眉头一皱:
“郎中何出此言?
“闻焕章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曾怕过什么!”
刘高摊开双手:
“既然不怕,为何不敢助我出使辽国?”
激将法?
闻焕章不以为然的一笑:
“非是不敢,是不愿耳。”
“明白了。”
刘高恍然大悟:
“先生原来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愿行救国救民之举。”
闻焕章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郎中差矣!
“既然郎中奉命出使辽国,这便是郎中之事!
“郎中怎能用你的事指责我不救国救民?
“岂有此理?”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刘高皮笑肉不笑的道:
“莫非先生以为,救国救民只是本官一人之事?
“辽狗大军南下之日,屠刀挥起之时——
“希望先生还能告诉他们——
“跟辽狗厮杀是朝廷的事儿,与你们无关!”
闻焕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刘高对闻焕章拱了拱手:
“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慢着!”
眼见他即将走出去,闻焕章忽然忍不住叫了:
“辽军……会南下么?”
刘高反问:“为何不会?”
闻焕章:“……”
“告辞!”
看着闻焕章一脸挣扎的样子,刘高也不做纠缠,转身大步走出了书堂。
到了外面,燕青忍不住问刘高:
“主人,我们真的走了?”
刘高一边登上马车一边反问:
“为何不走?”
燕青无言以对,只好赶马车回东京。
刘高坐在马车上,从窗子回望一眼:
恰好闻焕章追了出来,正在呆呆地望着他的马车绝尘而去……
呵。
刘高笑了笑,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