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又召集众人聚会了,老憨没有参加,这种公式性的聚会,他不愿出头了,亦庸露个面儿就行了。
本来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肯定要安抚一番的。
可是谁知道结果非常的不好。
知县大人当然没有出面,可是那位师爷传达出来的意思非常不好。
上面一直要求坚壁清野,你们怎么做的?为什么还让那些溃兵祸害的这么厉害?
那些乱兵杀害了这么多的乡亲,你们这些员外做的太不好了,如果汇报上去,知县大人脸上也不好看,你们也没面子。
被乱兵抢走了太多的物资和牲口,这和资助敌人有什么区别……
这一番话让很多员外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情况不妙啊!”
乱兵这些年可没少折腾,各级官员什么反应都有,没闹乱兵的地方,官员暗自庆幸。
闹了乱兵的地方也有几种反应。
一种是夸大其词,赶紧向朝廷要救济,或者让朝廷赶紧派兵。
另一种反应却是欺下瞒上,害怕朝廷说自己工作没做好,反而会把损失往小了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苦一苦百姓。”
看来这位知县大人要采用这一种手段了,这下就比较糟糕了,不但要不到救济,可能连赋税也少不了多少。
事后员外和员外之间也会小聚一下,大家互相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呢?就算是瞒报应该瞒报多少?人员损失方面怎么向上面汇报?
这些可都是有一些比例和尺度的,你瞒的多,我瞒的少,那样就不好看了,统一口径才行。
这样的聚会也是惯例了,老憨也没有参加,亦庸去的,自家发展的晚,别家都根深蒂固了,在这样的聚会上,也没什么意见可发表,大家商量好了,自家表个态就行了。
可是亦庸没想到自己遇见了意外,大家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有一个姓盛的家伙却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觉得吧!谁会感觉到为难,亦庸兄也不会觉得为难吧!你这一次可是啥损失都没有啊!”
亦庸心里暗骂道:“这混蛋要干什么?自己好好的滥竽充数挺好的,这家伙把自己拖出来干嘛!为了显摆一下自己吗?”
虽然心里在骂对方,场面上却不能说出来,亦庸笑着说道:“盛大哥,这话从何说起呀!我家的车队和大车店最先遭到损失了,乡野间早就传遍了,想必你也该听说了!”
亦庸这话说的恰到好处,自家吓跑了溃兵,的确没受什么损失,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亦庸没有反驳,而是拿出别的事情遮挡一下。
都已经混到员外这个份上了,这样说话就是告诉对方息事宁人了,你就不要再说别的了。
谁知道姓盛的那家伙不肯善罢甘休,继续说道:“瞧你这话说的,那大车店能有多大损失啊!车队也没伤几个人,我周围的乡亲死了那么多人,你那一点算不上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