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狠子当时是有些犹豫的,他还不愿意惹憨员外家的人,何况还是憨员外的儿子。
再说了,地下钱庄多了,做的生意大一些的买卖人,都会帮别人存钱的,只要不帮着老百姓交税,就不动员外的利益,这个不算犯忌讳的。
可是那个周员外说了,周员外帮着把风,帮着摸情况,不会失手的,抢到的钱,周员外也不要,只是给那个亦广一点教训,又不伤人命,不会结多大仇的。
齐三狠子一想也对,自己人戴上草帽,蒙上脸儿,和那个亦广也不熟悉,他认不出来的。
而且齐三狠子还不敢得罪那个周员外,周员外手里有团练,和衙门的关系也非常好,自己要想活得安稳,有时候就必须要听话。
手底下确实也是缺钱了,最后还是把事儿给干了……
说到这里,齐三狠子叹口气继续说道:“事情进行的比想象的还顺利,这么快就让人家抓了把柄,比想象的更快。
你说我这算什么事啊!员外和员外相争,我没有鱼蚌相争,渔翁得利,反而是两头受气,里外不是人!”
陈六子哈哈大笑起来:“没事儿的,咱们是朋友,那边我去说,不会有事的,你这两天什么也别干,连你的手下也别惩罚,越安静越好,两边都别帮,事情很快会有结果的……”
陈六子又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谢绝了齐三狠子请客喝酒的挽留,起身告辞了。
齐三狠子把抢来的银子,又搬回到了马车上,还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已经花了,凑不齐那么多了,你跟那边好好说说,我欠你个人情!”
抢来的银子,一般不会原物奉还的,会留下一定比例的辛苦钱,土匪吃的就是这碗饭,还一半就算是大面子了。
这个齐三狠子这一次还真给面子,居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都不像个土匪了。
陈六子赶着马车慢慢往回走,心里想道:“这个齐三狠子,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肯定不愿意得罪这边儿了,他一定会保持中立的,回去商量一下吧,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亦庸会给所有人一个态度的,不收拾这个齐三狠子,那就要收拾那个周员外了,如果这两个人都不收拾,那就不是个好的当家人……”
齐三狠子看着陈六子赶着马车走了,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已经把银子拉走了一大半儿,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这边儿了,自己已经把那个周员外供出来了,看看是什么反应吧,要是没什么反应,自己再去抢回来就是了。
我是当土匪的,干的就是这么个活儿,你怪不着我……”
一连几天之后,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齐三狠子心里又嘀咕了:“怎么两边都没来找我呢?两家也都没有什么动静!
周员外那边应该是还不知道,憨员外这边什么情况?
难道新的当家人是个软蛋,自己判断错了!不可能啊!那个憨员外还活着呢?就算是不当家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也不过问了吗?再等几天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