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让丫鬟拿来了一个最好的细瓷儿小白碗儿,便让丫鬟出去了,老憨在青年惊诧的目光里把痰盂里的尿液缓缓倒进小碗里,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却叹了口气。
那青年看的老憨这样的表现,心里凉了半截,急忙问道:“先生,我父亲这病到底如何了?”
老憨脸色难看的说道:“气滞血瘀,小便淤塞,便中带黄,黄中带红,我往小碗里倒的时候,居然闻到一点淡淡的腥味,你还是自己看看小碗里的尿液吧!”
青年一听大惊失色,小声哀求道:“家里人参鹿茸很多名贵药材都有现成的,请先生给开个好方子吧!”
老憨叹口气说:“你说的那些名贵药材,都是些大补之物,你父亲现在不是体质虚弱那么简单,明明已经很虚弱了,要治他这个病,偏偏还需要疏通排泄,这方子怎么开呀?难,太难了!”
说完这些话老憨摆摆手,让青年在一边坐好,不要打扰他,他自己手扶额头沉思起来,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对青年说道:“有一副药很凶险,还必须得有好药引子……”
没等老憨把话说完,那青年急切的问道:“什么药引子?你快说,我什么药引子都能弄得到,只要能用得上,我会想办法的。”
老憨却摇了摇头,非常郑重的问道:“你是那病人的亲生儿子吗?如果是的话,事情或许还有所转机,这一点很重要的!”
也许是老憨的语气严厉了一些,那青年居然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小心的说道:“为什么说这个,应该是的,可是我……这种事情都说是……我又能如何肯定呢?天啊,我该怎么办!”
老憨看着青年说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是老话了,也就是说你身上的肉是你母亲给你的,你身上的骨头与血是你父亲给你的,我之所以问病人是不是你的亲爹,是因为药引子要用亲儿子的头发,发是血之余,如果你是他的亲儿子,那么你的骨血就是他给的,你的头发做成血余炭可以救他回来,你明白了吗?”
青年更加慌乱起来,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小时候不在他身边的,我娘说他是我爹,他就是我爹吧,我就是他儿子呀!我……我娘说是的,我娘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问谁了……”
老憨叹了一口气,思索了良久,才对青年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必须考虑好,这一副药如果下去,你是他亲儿子,就能把他救回来,你如果不是他亲儿子他的命可能就没了,这副药用还是不用,你自己拿主意。”
那青年思索良久,咬了咬牙说道:“先生开方子吧,这药用了!”
老憨点了一下头,提笔开方,让青年派人去拿药。又对青年吩咐了一些事情,让青年一定做好准备。
等到青年准备好,已经快中午了,老憨让人把老官儿放到一张椅子上,抬到院子外面晒太阳,并在老官耳边悄悄说道:“你晒晒太阳,出出汗,你的病才能好治一些,现在我要用你儿子的头发做一些血余炭,你儿子是你的骨血,发是血之余,他的头发做的血余炭,能够把你的命救回来……”
老官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听到老憨说这些,却慢慢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老憨。
老憨却不再理会他。在他面前点燃了一把干草,放在一个瓦盆里,烧成了草木灰,草木灰加上一些清水,搅拌了很久。把草木灰水滤了出来,倒入铜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