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策尔德和帕斯卡尔的话题从本季度的薪水调整转移到了伊泽仑要塞。这个是近来军方,不,应该说是整个自由行星同盟的热门话题。杨威利已经因为此次的胜利得到了巨大的声望。甚至有人预测,如果他此时退出军界,转入政坛,很有可能在年底的竞选中取得国防委员长的宝座。奇迹杨、魔术杨的称号也不胫而走。同盟的民众迅速的将这位年青的英雄封为新的偶像。在媒体的最新调查里显示,杨威利已经成为70%婚龄女性的梦中情人。而成长中的少年们也纷纷将房间里的海报招贴换成杨威利的画像和那艘已经和搭乘者同样出名的深蓝色战舰。其中一个很受欢迎的图样是表情严肃的杨威利右手向前平伸,仿佛在高喊着“开火”,背景则是燃烧的奥丁——银河帝国的首都星。
“我儿子把杨威利的画像贴满了房间。我真是佩服这些嗅觉敏锐的奸商。”帕斯卡尔说着摇了摇头。“你说从消息传来到现在才几天功夫?”
“没错,商人是追逐利益行动的动物啊。”梅策尔德也有些无可奈何,昨天回哥哥家吃饭,家里的小侄子也缠着他要杨威利的签名。
“接下来如果帝国军为了夺回伊泽仑要塞而大举进攻,那么我们就又有的忙了。”帕斯卡尔中校郁闷的抓了抓已经显现出地中海趋势的头顶。
“是啊,帝国军的反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看什么时候来了。”梅策尔德中校耸耸肩。“而且一旦敌人开始反攻要塞,肯定不止一个舰队。估计会是连场恶战呢。”
“嗯,如果是凭借要塞死守,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但我们这些做后勤的就惨了,肯定要连续不断的加班加点。你想啊,光靠要塞驻留舰队肯定是不够的,那么就要出动增援舰队到边境去。那么遥远的距离,后勤供应还不得忙掉我们的老命。”帕斯卡尔想到可能出现的,密布整个卫星轨道的补给船只穿梭往返忙碌的情景,不禁有些冒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正两眼黑线,声嘶力竭的指挥着武器装运。
“不过呢,出动第一舰队去增援的可能性不是太大的。”梅策尔德安慰帕斯卡尔。“第一舰队一向负责首都海尼森的防务,让你们去边境迎敌的几率很小。”
“第一舰队是不大可能去伊泽仑要塞。可是,如果战事吃紧,像我这样的优秀人材肯定要被抽调去前线的。”帕斯卡尔显然比同事想得远。
“这个……也是。”梅策尔德突然有些语塞。
“那些个就知道喊出兵的老爷们,从来不体谅后勤人员的辛苦。仿佛打胜仗靠的就全是那些奇迹提督的精妙指挥。”
后勤军需官历来就不是很被重视,相对一线作战的军事指挥员,他们的升迁速度要慢得多。甚至还有认为他们是躲在安全地带拣功劳的说法存在。对于此种论调。后勤人员是非常愤怒和无奈的。按帕斯卡尔的说法,打仗实际上就是拼后勤。弹药,食品,维修设备,这些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认为后勤人员躲在安全地带的说法更是混帐。舰队战的时候,补给船队那次不是冒着被击落的危险进行补给的?
“就别提被敌人突袭分队突破阵列之后的惨状了,那是大家一起完蛋。在前往补给地点的途中,突遇敌人舰队来袭,护卫舰船打不过可以开溜,我们的补给船体积大,速度慢,往哪跑?他们负责掩护的打得辛苦,他们至少可以还手吧。我们呢?多数补给船上连飞弹发射孔都没有!”想起自己从军20多年,经历大小百余战,到现在才混到中校,帕斯卡尔一肚子的火。
“这个,伊泽仑要塞固若金汤,想来帝国军是难有作为的。您应该也可以继续在首都享福的。”对于帕斯卡尔中校的牢骚,梅策尔德非常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后勤参谋。
这时候,军械移交事宜全部结束了。双方的人员从仓库里撤出,大门重新关闭。帕斯卡尔和梅策尔德在移交文件上签字。首都的换防交接,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
“联系辛达阁下。我们这边完成了。”梅策尔德中校第一时间将事情进展情况向辛达做了汇报,然后回过头亲切的和帕斯卡尔中校告别。
接到报告的辛达指示梅策尔德带队直接前往宇宙军港,不必返回驻地了。同时驻地的其余人员,收拾起剩余的物件,准备前往海尼森军港。
这时候,米迪奥中校走到辛达面前。他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绶带。这个东西辛达并不陌生,路费普中将和特拉福斯少将胸前都佩戴有。
“阁下,您现在是舰队副司令。按规定,穿军服的时候要佩戴这个的。”米迪奥中校将绶带递给辛达。
辛达接过那精巧的绶带,别在了胸前。在一支宇宙舰队里,只有两个人会在胸前佩戴这个饰物,一个是舰队司令,一个是副司令。所以,区别于其他的舰队人员,他们还有个特别的称呼——提督。
辛达一行在半路汇合了梅策尔德中校之后,顺利的抵达了海尼森军港。分组起飞的航天机将他们送上了卫星轨道。回到了五月花开号上的辛达在通讯屏幕里简单的向路费普中将说明了下交接完成情况。路费普中将随即下达了出发的指令。
五月十七日中午12点40分,第三舰队起航离开同盟首都海尼森。此时五月天餐厅正是忙碌的用餐时间。露西斯手上拿着班克斯刚刚递过来的托盘,望着玻璃门外的蓝天若有所思。突然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回餐厅。3号餐位上坐着一对情侣。男士正用勺子喂女伴吃雪糕,大概是喂的大口了点,被呛到了的女孩伸手拧住了男友的耳朵。随后两人一起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辛达,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露西斯下意识的翻转手臂将托盘贴到胸前,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