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消失的同时,留下的那名玩家故意拿起食醋瓶,恶狠狠砸向窗口,转身猛地狂奔。
可见大家策略一样:声东击西。
白蝉衣也趁乱从侧面入口进入食堂专间。
维卡斯瞄见这一幕,目光戏谑,乱捡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号窗口的厨师追出来时,直接无视了周祁安,锁定了唯一的攻击目标。
剩下三个窗口的师傅依旧无动于衷,机械性地忙活着,特别是一号窗口的厨师,正在剁肉,砧板上的肉沫溅得到处都是。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嘴角挤出一抹狞笑,突然大步重重关上通道门。
壮硕的身躯挡住逃生通道,厨师提起腥臭的菜刀朝墙角走去。
白蝉衣面色微变。
其实她心中是有
疑问的。
比如维卡斯为什么舍近求远,放弃一号窗口去离门更远的三号窗口。但疑问没有改写结局,可供选择窗口有限,二楼又隐约有打斗声,显然已经有玩家捷足先登。
白蝉衣现在大概猜到离门近窗口的弊端。
无论做什么,除非直接闯入,这位NPC恐怕都不会有反应。
声东击西对他起不了作用。
周祁安印证了这点。
当他抄起一把筷子砸了进去,厨师非但没有动,反而加快步伐朝白蝉衣而去。
门打不开。
现在是百分百的风险了。
白蝉衣手中出现一把手术刀,分出一部分精力寻找水果,同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绕过厨师的砍刀。
小冰柜上,单独放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十分瞩目。
距离有点远,她微微蹙眉。
“嘿!”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呼喊。
厨师脚步不停,只是余光扫过去。
另一边维卡斯已经拿到了供品,然而只有一个。
他把注意打到了白蝉衣那里,脑筋才动了一下,一柄手术刀居然绕过厨师,穿破空气朝这边刺来。
“试试。”
白蝉衣躲避厨师攻击的时候,给出警告。
维卡斯选择无视,继续耐心等待着。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肯定没有白蝉衣更早接触到苹果,不过如果对方被厨师伤到,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白蝉衣纵身一跃,掌心触碰到了苹果边缘,眼看偷盗成功前夕,厨师怒不可言,双目喷火地望着纤细的背影,就要扔出夺命菜刀。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都做摆出了攻击的动作,最后一秒,却又重新收紧刀柄。
下一秒,一号窗口这位死活都不离开工位的厨师居然改变了行进方向。
窗口外,一名青年正踩在食堂的桌子上,他双臂潇洒一挥,疯狂地往半空中撒了一把钱!伴随洋洋洒洒的冥币抖落,瞬间,几个窗口的厨师都看呆了眼!
【染血的冥币】,来自理发师的馈赠。
周祁安当场撒币。
和它的介绍一样,冥币能带来厄运,他吸引来的不止是一号厨师。四名厨师包括先前去追逐维卡斯同伴的那人,竟然都在朝这个方向冲刺。
“卧槽!”
前一秒的酷炫荡然无存,周祁安一秒使用【旗鱼药水】,转身夺命狂奔。
门口,大学生用足以当板砖的书砸过去:“快啊!”
正对面跑回来的三号窗口厨师下意识闪身,周祁安趁机拉开距离。
夜晚最后一点寂静被彻底打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停,周祁安低声说:“往宿舍那边跑。”
目前看,只有那边完全不设监控。
瞄准有一个固定方向后,两人速度更快了,期间大学生朝后看了一眼,只有幽幽的树影。
“好像没追上来。”
周祁安: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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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捡完钱,那些厨师还会不会再追过来。
一直到宿舍楼附近,周祁安才缓了缓,他感觉有点犯低血糖,喘气的功夫瞧见维卡斯也从不远处而来。
后方是淡淡的争执声。
“你该不会想独吞?”同伴脸色不好:“我们可是用过契约道具的。”
谁能想到任务这么坑,每个窗口只有一个水果。
维卡斯没有说话。
总不能一人一半当做供品,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想要再得到供品就只能去食堂另外几层看看。不过越往上风险越高,他们现在回去保不定还会被三号窗口厨师记恨追杀。
他忽然掀起眼皮,自己这好歹是两个人,那边还有一个三人组。
没过一会儿,白蝉衣终于回来了。她抱着被大学生丢出去的书本,手里同样也只拿着一颗苹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才下自习的文静学生。
周祁安一副标准的恶霸行径,竟然直接做了伸手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苹果。
维卡斯抱臂静待一场反目好戏。
“咔嚓。”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理应被争抢的苹果出现一个豁口。一口吞下饱满的果肉后,周祁安又连啃了几口,他牙口很好,咔哧咔哧在苹果表面留下锯齿状。
最后不忘擦擦手说:“饿死我了。”
“……”
无论是维卡斯,还是维卡斯身边的那名玩家,不约而同觉得他疯了。
苹果补充了甜份和水分,周祁安吃得太快又吸入凉风,轻轻打了个饱嗝。
“现在我们就不会为了一个苹果陷入争抢了。”他摊手。
大学生语塞。
是啊,东西都没了,直接从根源上杜绝。
周祁安忽然笑了,轻声说:“供品,不一定得从食堂里拿。”
大学生张了张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颤抖着:“果盘是提供给教职工的,怪物的消化系统说不定和我们不同,你是想剖开他们的胃肠道?”
“……不对,已经嚼碎的食物不可能做供品。他们吃了供品,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算是供品的一部分,周哥,你想把班主任活祭?不,这,这太疯狂了……也太危险了……”
大学生忍不住反对起来。
周祁安:“……”
你在自说自话地反对什么?
大学生的分析让维卡斯等人都为之侧目。
周祁安轻咳一声:“跟我走。”
既然食堂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赛道。
维卡斯和另一名玩家的背影被远远甩在身后。
拉开一段距离后,白蝉衣叹了口气。她瞥了眼看似纯良无害的大学生,有种古怪的观感,低配实力和离谱想法在对方身上像是产生了分层。
收回视线掠过周祁安时,白蝉衣蹙了下眉。
很少有人知道应禹的真实相貌,但是因为有点远房亲戚关系,她认识应禹。
档案室时,白蝉衣在拆封其他档案时,发现应禹照片位置有些歪斜,明显有人拆封过对方的档案。这个人只能是最先到的周祁安。
听说后来他还去专门找了趟应禹。
“奇怪……”白蝉衣不觉得周祁安做这么多事,仅仅是为了完成份作业。
大学生并未注意到白蝉衣疑惑的眼神,问:“周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周祁安:“为炸副本预热一下。”
摄入了必要糖分,大脑要重新开始工作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