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放在工作人员身上的好奇心有限,并不在乎斯先生会收到什么官方通知。
周祁安现在更关心如何利用这超六十分的友善度兴风作浪。
小算盘还没敲起来,楼梯间先一步响起哒哒哒的声音。
“人呢!都给我出来!”
荀富翁又双叒叕生气了,这一回的怒意燃烧得远比任何一次都旺盛,他两个眼珠子差点从眼眶瞪出滚落下来。
“你们中是……谁,偷了我的拐杖?”
荀富翁双目瞪得滚圆,说话都不太利落。
除了周祁安,其余人皆是一愣。
怎么又丢东西了?
大学生也被喊了下来,看到残废了一只胳膊的韩天生,吓了一跳:“你……”
下一秒被荀富翁的吼叫喝止:“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拐杖?”
大学生视线愣愣朝下:“拐杖不就在这里?”
“不是这个!”荀富翁眼中怒火迸发:“是另一个……”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喃喃自语间,口中依稀传出了钥匙两个字。
韩丽和虚弱的韩天生对视一眼,什么钥匙?听上去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两人率先怀疑起大学生,先前只有他不在队伍里。
至于周祁安,回来后的时间线十分明朗,先是在众目睽睽下在门口和女鬼低声下气,然后直接去了地窖。
韩天生伤重嗤笑:“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大学生有理说不清,一头雾水。
韩丽更是直接开口道明:“是你吧?只有你和我们刚不在一起。”
大学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友善的韩丽突然发难。
陈缄这时出声道:“难怪你先前单独行动。”
韩丽是为了帮忙增加韩天生的友善度,陈缄则是为了自己。荀二死后,他们这些处在边缘位置的继承者还差一点友善度,等大学生死了,差不多补齐。
所以不管是不是大学生偷的,他们都要做实了这个结论。
荀富翁阴阴怪笑着,脖子都气得发青:“原来是你啊。”
他伸长脖子,身体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死死注视着大学生:“小偷,都该死……”
‘死’字的重音还没有咬出来,周祁安忽然漫不经心道:“谁不在,就是谁偷得喽。”
此刻唯一不在场的只有荀二。
荀富翁一顿,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环视一圈:“荀二呢?去地窖收拾个东西现在都不见人影。”
周祁安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早上的爆炸事件耽误了捕鱼,我们刚刚都去湖那边了,捕鱼的时候还出了意外。”周祁安语气放弱,满脸后怕说:“差点交代在湖里。”
王木就是在湖里被咬死的,荀富翁比谁都清楚湖里的猫腻。见他一身的血,韩天生更是少了胳膊,脸色稍霁。
荀富翁渐渐打消了对这些人的怀疑。
大学生满目感激,就差没给他当场跪下来了。
周祁安祸水东引:“还有门口的石雕,说是镇宅守财,来了之后天天丢东西……”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道富有磁性却饱含怒意的声音,斯先生推开门,一张兔子脸气得通红——
“你们中谁!是谁偷走了我的巴士!”
周祁安下意识地反应是:这个真不是我。
他看其他人,其余玩家的脸上也只有惊骇。
斯先生的怒意不比荀富翁少多少,他们站在一起时,怒火叠加仿佛都能再次点燃别墅。
这一次的惊讶全是实打实的。
确定没有看出一点端倪,除非是演技帝,不然不可能在斯先生的死亡注视下毫不心虚。
周祁安皱眉,奇怪了,玩家偷车无用,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可除了玩家,也没人能……
似乎想到什么,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大学生正好神补刀,咕哝了一句:“原来石雕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
荀富翁盯着斯先生的目光变得不善,忍了又忍,直到气得嘴皮子都发抖,终究还是没有发难。
正如周祁安所猜测,荀富翁和斯先生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目前还不到翻脸的程度。
荀富翁不敢离开山庄,一旦脱离祖宅传家宝的庇护范围,容易被脏东西缠上,另一方面,他又需要源源不断的‘冻鱼’来延年益寿。
斯先生对他的意义非凡。
只是荀富翁的记忆是混乱的。
在他的印象里,斯先生仅仅是每过一段时间会骗外乡人过来喂鱼,没事的时候又来这里站岗打发时间。
站岗?
荀富翁气急攻心下,忽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差点忘了……”
这位石雕可不是死物,不但会动,而且也对自己的传家宝虎视眈眈。
原来不是荀二那个小畜生。荀富翁直勾勾盯着斯先生:“有些东西,拿到了也未必有命用。”
就这么半分钟的时间,场上情况又是一换。
玩家怔了怔。还是第一次见工作人员和NPC对上的,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祁安状似自言自语:“车丢了,荀二又不见了……”
言语间,暗示着斯先生另一种可能。
比如荀富翁为了不让斯先生这位嫌疑人跑走,才让荀二把车偷走。
终归是荀二背下了所有黑锅。
斯先生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嫌疑人就这么几个,除了最初的暴怒,他很快排除玩家。
剩下的只有荀富翁和荀二。
现在的气氛比火灾时更加骇人。
荀富翁是一头病虎,老虎在彻底死亡前,你永远不知道它最后还能爆发出多少能量,斯先生就更加深不可测。
玩家恐受池鱼之殃,韩丽在下意识后退的时候,听到
周祁安略带期盼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