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牧晨应邀赴宴不久,齐中修茫然睁开双眸,环目四顾,发觉自己身在徒弟营帐却不见牧晨身影,不知是想到什么,齐中修满脸懊悔之色,起身四处寻不见牧晨,只得寻到庄义方住处,不料庄义方已然睡了,齐中修进帐驻足良久,神情复杂凝望庄义方英伟脸颊,而后头也不回走了。
齐中修魂不守舍,兜兜转转不知要到何处,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掉头去寻周希曼住处,周希曼今夜不知怎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陡听得帐外脚步声渐近,周希曼连忙喝问道,
“谁?”
齐中修见周希曼并未入睡,原本阴郁神色陡然消失,嘴角微翘道,
“周姑娘,是我,老夫有些要事与你说,是关于晨儿的,若是方便请随我来!”
周希曼原本想要借故推辞,只是听说与牧晨有关,想了一想,方才点头答应道,
“前辈稍候!”
周希曼换好衣衫,随着齐中修走出军营,沿途巡逻的军官见是熟人,只是点点头便再未理会,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数里到了密林,齐中修身形骤顿,周希曼好奇道,
“前辈,究竟是甚么事?”
齐中修闻言,缓缓转身,凝神望着周希曼郑重道,
“周姑娘,老夫与晨儿师徒多年,一向视他为亲子,为了他大好前程,从今往后请你与他断绝来往!”
周希曼闻言,神情一滞,随即愠怒道,
“哼,我们来不来往你可做不得主,别说你只是他师父,便是他亲生父母我也不答应!”
齐中修听周希曼言辞霸道似是早有所料,也不与她置气,仍是语重心长道,
“你这不是爱他,反而是害了他,你只顾自己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但你有没有替他考虑过,你身为摩尼教圣女,你爹又起兵谋反,你要他日后如何自处,即便晨儿不是武林盟主,朝廷以及正道之士也不会放过他……”
周希曼闻言,半晌沉默不语,她生性偏激霸道敢爱敢恨,时常想到的是自己,极少替别人着想,眼见被齐中修一语说中周希曼一时不知如何反驳,齐中修见此良机,继续说道,
“况且晨儿年纪轻轻武功奇高,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倘若因为你沦落到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难道这是你乐见的么…”
周希曼听齐中修说到此处,不由想到牧晨被天下人唾弃追杀情形,心中一阵难受,想也不想道,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