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时,牧晨与周希曼向那知县打听四家势力方位地址便转身出了县衙,即欲前往离得最近的北阳商会,北阳商会距县衙方才十里远近,二人也不坐车徒步穿行于北阳县主城,牧晨见左右无人,忍不住心中好奇道,
“希曼,你怎会有官府令牌?”
周希曼听得牧晨问话,斜眼瞧了他一眼,莞尔道,
“这有何难摩尼教教众千千万其中不乏朝廷中人,本姑娘身为摩尼教圣女弄个令牌轻而易举!”
牧晨闻言,沉默不语,心想那日周教主欲要我节制武林各派不插手摩尼教事务,如今摩尼教又与朝廷官员勾结,看来摩尼教所图不小,念及至此,牧晨禁不住心生忧虑。
周希曼见牧晨一脸忧色,只道是为盗墓贼所虑,不由得莞尔道,
“如今既然有了线索,只需顺藤摸瓜一一查探,无需忧虑。”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猛地醒过神来,轻轻点头道,
“不错,这四方势力嫌疑最大是得好好查查。”
二人边走边说,不觉已行至主官道,却在此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整个车身呈茶色,帘子上绣着一朵朵百合,车子由两匹枣红俊马拉着,车舆内之人非富即贵。
牧晨不经意望了那车夫一眼,见车夫约莫三十多岁,相貌清俊,满脸唏嘘胡渣尽显沧桑之感,正是昨夜月牙湖畔吹箫男子,那车夫亦是望向牧晨,四目相交,牧晨神情陡然一愣,隐约间听得耳畔传来阵阵呼唤。
“臭小子,臭小子……”
周希曼见牧晨呆呆愣在原处轻声唤了一声,孰料牧晨竟然充耳未闻,周希曼一连唤了数声牧晨方才猛然惊醒,牧晨神情凝重望着马车远去背影道,
“那车夫不简单!”
周希曼方才只顾留意马车,只觉马车样式甚为好看,心想着待闲暇时也差人定做一辆,因而并未留意车夫样貌,听得牧晨话语不禁好奇道,
“我看他只是一介车夫,哪里不简单了?”
牧晨剑眉微蹙,解释道,
“方才我们对望一眼,我感觉昏昏入睡,虽然只是一刹那足见此人不凡之处!”
周希曼闻言,不由得暗自称奇,牧晨武功修为她了如指掌,江湖中能令其称道者少之又少,倘若正如牧晨所料,那车夫极有可能便是盗墓贼,念及至此,周希曼立时收起小觑之心,娇声道,
“走,跟上去瞧瞧!”
牧晨二人主意已定,当即施展轻功身法不疾不徐跟在马车身后,只见那马车一路向西穿街走巷,约莫行出一炷香功夫,马车速度渐缓歇在一座巨宅门前,牧晨与周希曼对望一眼禁不住心中古怪,据知县所说此处正是马家庄所在。
果不其然,二人抬眼望去,只见巨宅门前牌匾赫然写着‘马家庄’三字,巨宅院墙犹如城墙一般连绵不见尽头,牧晨二人正自惊叹,却在此时,车帘掀开自内走出两名妙龄女子,其中一人十七八岁,一袭白色狐裘短袄,颜如桃李,一双杏眼水波流转显得分外灵动,正是昨夜月牙湖畔少女马小兰,另一人与她年岁相仿,身材娇小,俏脸白里透红,乃是马小兰贴身侍女彩衣。
马小兰下了马车回首望了车夫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踏入马家庄大门,那车夫手中皮鞭轻挥驱赶马车径往后院。
周希曼见牧晨看得入神,嘴上调侃道,
“好看么?”
牧晨闻言,神情微怔,不知周希曼为何有此一说,
“啊?”
二人边说边走近马家庄大门,周希曼嘴角微翘,俏脸神色阴晴不定,冷哼道,
“好看就进去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