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南蛮》记载,南州水土温暑,加有瘴毒,致死者十必四五……我们中了瘴毒了。”
牧晨回顾几人沿途经历,只有那草原有些不同之处,加之几人方才喝的山泉之水亦是有些可疑,但想来此毒不是人力所为,而是自然生成,念及至此,忽而想到书中所载南蛮多山高密林,时有瘴毒之害之事,心道此地虽不是南蛮,却也山高林立,气热难当。
“瘴毒……可知解法?”
张子敬见牧晨道破几人中毒缘由,眼神希冀问道。
牧晨见其余人瞧着自己,摇头无奈一笑。
说话间,牧晨体内真气不敢丝毫懈怠,时时抵抗毒性蔓延,只是不管如何努力,亦是不能将毒逼出体外。
转眼天色渐晚,众人只觉肚中饥饿难当,牧晨见几人浑身酸软行动不便,只得只身一人上山寻找食物,眼见周围山峰颇多,想来定有不少野味,最不济寻些野菜野果也足矣充饥。
牧晨随意选了一座山峰,体内真气分心二用,一边抵御体内毒性发作一边展开轻身功夫奔行,只得盏茶功夫,已然到了半山腰处,瞧了一眼被荆棘划破的长袍也不理会,双眼顾盼间,寻找果腹之物。
沿着山腰向上而行,到得山顶,只见四下树木挺拔苍翠,枝繁叶茂,树干呈金青色,树叶嫩黄,却不识得此树何名,倏尔哄得一声巨响,密林中鸟儿受惊之下四下飞散,眨眼已不知去向。
牧晨心中暗恼不已,心道早知如此,怎会放过如此多的美食,当下拾起一把石子握在手中,只待再有猎物,即可将之擒住,只是过了盏茶功夫,仍不见任何活物,眼看天色渐黑,不由心中焦急。
“嗖!“
忽而一道破空之声自身后而来,其速迅若奔雷,牧晨只觉脊梁发寒,心中早已警觉,当即双脚交错,使出《千蝠幻影身》身法,险之又险将之避过,转身瞧去,只见一只半人高的巨狼闪身落地,龇牙咧嘴满脸凶残,牧晨心中微凛,拔出佩剑临阵以待。
那巨狼见一击不中,顿时恼羞成怒,嘴里发出阵阵狼嚎,突然身形一闪再度向着牧晨扑来。
‘孽畜,找死!“
牧晨虽只剩一半功力,却也不是寻常猛兽可敌,当即凝聚体内真气,出手便是《无极十三剑》第五式‘一线天涯’,一剑向那扑来的巨狼削去,只求速战速决。
“噗!”
只见那巨狼惨嚎一声,整个身躯被一剑削成两段,《无极十三剑》号称天下一等一剑法,练到深处,足以开碑裂石,更遑论血肉之躯。
“自己送死,怨得了谁?”
牧晨瞧着巨狼尸首估摸着怕是有一百余斤,心道如此大个我四人怕是几日也吃不完,如今正值盛夏,尸身容易腐烂,念及至此,不由一阵头大,只是天色已黑,错过眼前这头怕是再也难找,当下只得一手抓住一半狼肉,拖着下山而去。沿途狼血洒了一地,也不知山中是否有其它猛兽,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只得兵来将当。
“呀!七师兄,这么大个的狼,我们几天也吃不完呀……”
李灵儿见牧晨去了许久未归,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此际众人早已生起火堆静候,眼看天色已黑牧晨仍未归来,不由心中焦急,陡见前方出现一道身影,李灵儿心中惊喜不已,待到身影临近,看到牧晨身后之物,不由惊呼出声。
“我也不想,是这畜生找死……”
牧晨知道众人早已饿了,当下也不多说,用剑将狼皮割去,再将狼肉放在狼皮上,劈断四条狼腿,恰好一人一条分给众人炙烤。
李灵儿女儿家心思细腻,准备周全,此行竟是带了调料,众人瞧着烤的金黄油亮的狼腿,肉香扑鼻,暗自吞口唾液,好不容易待到烤熟,几人自是一阵大块朵颐,只觉那狼肉细嫩滑腻,美妙不可方物。
几人吃了半只狼腿就已饱了,只觉身子恢复些许气力,只是瘴毒未解,仍是浑身疲软。
牧晨心中急切,唯恐此处血腥引来山间猛兽,待到吃饱,当即盘膝打坐,开始运功逼毒,只是收获甚小,几乎可以不计。
“哎……”
牧晨睁眼瞧见其余之人亦在盘膝打坐,不由摇头一叹,忽而眼角瞥到一旁剩下的狼肉,其上鲜血大部分已然干涸成血痂,牧晨眼神猛地一凝,想到逼毒之法。
“人身左为阳、右为阴;左阳上行为清气,右阴下行为浊气,及阴阳颠倒循环,则练血一次……”
牧晨依照《血饮九重天》功法所载,散去体内抵抗毒性的真气,运行体内血气,左阳上升为清气,右阴下行为浊气,将体内气血循环往复,不停淬炼。
那毒性见没了抵抗,立马向着周身蔓延,牧晨直觉浑身一阵疲累,当即不敢丝毫懈怠,猛地运转《血饮九重天》,毒性随着其功法运转而行,扩散至全身气血之中。
“吱吱……“
牧晨体内气血运行迅猛,全身不由发烫,待到数十周天之后,血气向右化为浊气,竟是带出一丝瘴毒。牧晨嘴角微微翘起,心道不知何方高人,竟创出如此奇妙功法,当下收敛心神,全心运转体内气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