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来拜清峰上修行,峰上好几位长老都迫不及待的要见你。”望潮师伯掸掸衣衫,然后看着金以风道:“你去把侧峰的长老们都叫来主殿,就说他们的好学生来了!”
“是!”金以风领命离开。
玉致有些好奇,怎么变成了长老们教导她。“师伯,不是说由您教导吗?”
望潮师伯瞪了她一眼:“我生平最恨两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玉致疑惑的摇摇头。
“第一,最烦情情爱爱腻腻歪歪。第二,可以指点弟子,但要我亲自教导,打死也不可能!”
“哦我懂了,喜欢自由职业,厌恶坐班。”玉致做出总结。
望潮师伯不解她的新奇词汇,虚心求教道:“丫头,你说的这自由职业我大概能懂,坐班又是何意啊?”
玉致稍加思索,便举起了例子来:“凡俗中,人们需要赚钱才能养活自己,坐班的意思就是指那些为了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做活儿的人。”
望潮师伯听完她的解释眼前一亮:“对对,亲自教导弟子就和坐班一样,我是不喜欢的,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就是!”
“师伯放心,有事我一定找您!”玉致笑眯眯的应承下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主峰大殿。路上,望潮师伯与她随意闲谈,一会儿问起凡尘俗事,一会儿又打听起赋香的八卦,说不了两句呢,他又扯到了风俗雅事之上。
期间,他果不其然问起了自己的琴艺如何,玉致谨记金师兄的指点,把他夸的都笑出了一脸褶子来。
“师伯,您的琴已经出神入化,动人心肠,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好!好!好丫头,我就知道你有眼光,今日课业结束以后,再来后山,师伯给你奏一曲我新作的调子来!”
“……谢,谢师伯!”
拜清主殿上,已经坐了七八位长老,金以风一一奉上香茶,陪着他们谈天说地。玉致刚跟着望潮师伯踏进主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玉致了吧?果然钟灵毓秀,机敏过人!”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灰袍长老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好听的话一连串的丢出来。紧接着,其他长老们也有样学样,直把她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玉致陡然被如此热情包围,多少有些不自在,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望潮师伯。
接收到她的眼色,望潮师伯轻咳一声,立马开口替她解围:“好了,都一大把年纪了,整那些油嘴滑舌的样子也不嫌害臊!”
被峰主呵斥,几位长老这才收敛了些,最先开口的那位长老呵呵一笑,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峰主勿恼,这不是听说玉致要来,我们几个太激动了这才有些失态了。”
开玩笑,一个七彩金丹的天才要跟他们学艺啊,谁不激动啊?
望潮师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向玉致介绍道:“这位是秦长老,擅长符纹阵法,妙姿也跟着他学习。”
玉致点点头,大方的上前行礼:“见过秦长老!”
“别客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不用动不动就行礼。”秦长老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笑的牙不见眼。
玉致心中一动,然后询问道:“秦长老,弟子有一灵兽,是太清城易家的挂名弟子,对于阵纹一途,它也颇有兴趣,不知可否旁听?”
“你说的可是狸奴?它的确有些天份,一起听课自然没问题。”狸奴在拜清峰上混了好几年,基本上没人不认识它,是以秦长老立刻就答应了。
随后,望潮师伯又一一介绍起其他人来。
张长老,擅长攻伐之剑,是拜字脉除了赋香以外剑术最高超的人。
钱长老,火木修士,天生的炼丹大师,平时拜字脉弟子们的份例丹药多是他和弟子们炼制。
陈长老,擅长炼器,与钱长老一样,平时为拜字脉弟子们制作武器和保养修复。
文长老,是拜清峰上唯一一位女子,她擅长推演道术,是峰上所有弟子的道术老师。
最后一位田长老,他没什么擅长的领域,听望潮师伯的介绍,玉致大约了解了一下。这位长老信奉中庸之道,她平时只要跟着他悟道就行,简单来说,这位长老主攻心理学。
玉致一一和他们见礼过后,便开始了第一课,跟着田长老悟道。田长老住在侧峰的掩云殿,他共有二十三名弟子,男女老少皆有,一入殿门,她便看见数十位师兄师姐们在品茶论道。
简单的介绍过后,田长老便让玉致随便找个蒲团坐下,和几位师兄师姐一起论道。
“长老,弟子这就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吗?”玉致有些诧异,她还什么都没学,真的配吗?
“师妹不必拘谨,论道本就是自由发言,并不拘泥于你是否懂得。也许就是你这不懂之人的随意一句话,就能让人醍醐灌顶,领悟真谛呢?”一位和蔼的师兄笑着开口,让玉致不要拘谨。
“这就是你要上的第一课。”田长老笑着点头,然后便一脸高深的离开了。
见他离开,玉致也只好硬着头皮和这些师兄们论道了。“各位师兄师姐,敢问今日你们论的是什么呢?”
“论道不在于题,随心即可,也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一位师姐再次开口点她。
既然这样的话……玉致问了一个难倒无数人的问题:“诸位,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这……”先前的那位师姐被难到了。
从前众人论道,多是天地大道,人情小道,还从没有人说过鸡蛋先后。他们觉得新鲜无比,再一细想,这的确是一个充满了道的问题。
于是,在玉致的注视中,他们开始发表着各自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如果没有鸡,那蛋又怎么来呢?”一位师兄煞有介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