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照耀在墨绿色深邃的海面上,给每一片波澜都罩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几只海鸥欢快得鸣叫着,它们轻盈的掠过海面,在它们的后方,一艘悬挂“膏药旗”的商船,正全速向着东北方向驶去。
商船舷边,乘客们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大海,他们在那里交谈着,讨论着,所有的话题无非只有一个——终于要归国了!
“哈哈,终于可以看到故国的河山了!”
“是啊,离开日本十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日本是什么模样?”
“还能是怎么样?”
这些穿着崭新衣服人们大都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年青的也有三十多岁,他们都有一个身份——战犯。
只不过,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以平民的身份。就在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甚至畅想着未来的时候,远处出现了数道烟迹,开始时,这些陆军马鹿出身的家伙,还没有在意,可是随着轮廓慢慢的清晰起来,他们发现了异样。
“好像是军舰啊!”
“是啊,好几艘呢。”
就在他们彼此交谈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慢慢的接近,这时候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条军舰上悬挂着的国旗。
“双星旗?这是什么旗?”
“这是哪国的军舰?国旗好像没见过?”
他们当然没有见过,毕竟,南洋是在战后才建的国,而那时候这些人都在俄国人的战俘营中。
“领头的军舰好像是我们的啊!”
“好像是“雪风号”啊!”
就在这时,领头的军舰用国际通用信号向这艘客轮发去了询问。。
“这里是南洋海军“雪风”号,请通报你的身份,出发地与目的地。”
“我们是日本商船“安兴丸”……将驶往舞鹤港。”
虽然“安兴丸”的船长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虽然感到很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复了。
这时候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了500米,已经可以分辨出对方甲板上人们的轮廓,“安兴丸”上的人们,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水兵,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荷枪实弹的站在那里,甚至炮口都对准了他们。
“日本商船“安兴丸”,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雪风”号驱逐舰发出了停船命令。
这个命令让船上的日本水手们彻底的糊涂了,怎么说现在都是和平时期了,怎么还需要停船检查。
正在日本船长努力压制着火气考虑该怎么回复那些霸道的南洋人时,雪风号驱逐舰再次发来了信号。
““安兴丸”,立即停船接受检查,这是最后的警告,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停船!”
日本船长愤怒的下达了停船的命令,随着轮机停止运转,客轮缓缓的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郁闷的山口船长走出驾驶台,愤怒的望着正向自己慢慢靠近的驱逐舰。
“是南洋海军的雪风驱逐舰……它曾是我们的军舰,南洋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还是叫雪风号。”
这时同样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义愤填膺的大副,走到了舰长身边说到,这位大副曾在海军中服役,对日本海军舰艇算是比较了解。
“这是在羞辱我们,和“葛城号”一样,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谁是胜利者!”
“该死的南洋霸权主义!”
“真不知道这些南洋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战争都结束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这样喋喋不休的,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他们还搞这种检查,他们就不知道这船上的人都是被赦免的吗?难道他们觉得我们日本都是好欺负的吗?”
船长只觉得无比的郁闷,南洋人这也太欺负人了。
与此同时,两条驱逐舰就这样一左一右把这条不大的客船夹在了中间。
很快,它们就放下了两条机动摩托艇,随后满载着水兵向着“安兴丸”驶来了。
尽管“安兴丸”上的日本人很不情况,但是他们还是郁闷的放下了两舷的舷梯,等待这些讨厌的南洋人登船检查。
但是当那些南洋海军官兵登上货轮的甲板的时候,船上的日本人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些南洋水兵一个個都全副武装,手里的五零式突击步枪已经打开了保险,眼中透露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完全是一种看待敌人的眼光啊,无论是水手,还是乘客们都突然感到有点紧张起来。
尤其是船上的水手,他们突然想到一件事——南洋人是记仇的,但是船上的乘客们显然没有这种认知。
“谁是这条船的船长。”
领头的海军军官手扶着腰间的枪套,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甲板上人们,用英语淡淡的问道。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