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似乎比洛兹还极端,你甚至觉得大群都不是最完美强大的。”
阿庇安:“当然不是,也因此我也对大群的进化持怀疑的态度,我不知道大群能够进化到什么地步,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大群的进化依旧太慢了,我不知道在先史文明的计划中是否已经是放弃了大群,但很明显,先史文明的计划并不完美,甚至是失败的,到现在,泰拉生命与文明的主体,竟然是人类这种极其脆弱的形式,我不认为先史文明费尽心思只是为了给泰拉这个实验场留下一个比自身文明还要脆弱落后的原始种群,至于大群之外的其他计划,似乎没有表现出进展的情况,源石至今甚至还被泰拉世界当做简单的燃料使用,现在竟然连阿戈尔都要用上源石了。”
博士:“你对阿戈尔当前的举动持否定态度。”
阿庇安:“可能不是我,而是你吧,你来阿戈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作为一个外乡人,你对阿戈尔人的一些观感,应该比我这个本地人更清晰一点吧。”
博士:“傲慢,自以为是,好为人师,自私自利,不负责任,很多糟糕的印象,但并不妨碍我把他们视作人类的一份子,即便现在的人类看上去确实如你所言是那么的不堪。”
阿庇安:“所以,你是把泰拉文明的人类,也带入到了你认知中的人类和期望的生命当中去了吗?”
博士:“无论我过去如何,但现在的我,无权定义任何人类亦或是其他任何生命,更无权决定一个文明乃至整个泰拉人类种群的命运。”
“定义的权力,一直都握在我们掌中。”
在博士对阿庇安做出回答后,他的意识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博士突然愣住,他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如何突然出现的,但他却没有对这句话提出任何质疑,仿佛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想法一般。
博士感到匪夷所思,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想要摆脱,却又充满了好奇,矛盾的思绪让他的意识逐渐混乱,眼前的阿庇安,似乎变成了其他的东西一般,直到不知多久之后,一切又再次回归。
阿庇安看着博士在反驳自己之后却又突然在那里愣住思考,微笑着没有打断博士,也没有继续执棋,而是淡然的举起了一杯水欣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阿庇安知道,即便他并不能看出当时的情况,但绝对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但非常重要的事。
阿庇安是对的,在那一刻,时间在阿庇安所在的那个参考系停止了,整个会议室,整个议院酒店,贝萝度格达,阿戈尔,泰拉,乃至大到无以复加的范围内,时间不再有意义。
博士扶着自己的额头,头上满是汗水,他本能般地用力掐着自己的手,确认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梦中,在感到剧烈的疼痛之后,他才能勉强认为自己应该还在现实世界中。
然而当他发现即便自己如何用力,都无法把自己的手掐出伤口流血之后,博士又感到了不安,他已经无法理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只知道不久前自己还在和阿庇安辩论,但那似乎不是真实存在的,更像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而已,而那些更久远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然后,那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回想在自己的耳边。
“你不需要通过这种粗暴手段来确认自己的处境,无论在哪里,你都是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