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戈尔是何时开始进行有系统性的源石技艺研究,最早记载于两百多年前,但真正将研究结果转换为成果的,也是到了布雷奥甘之后了。
降临战争爆发后,依附于原初派的深海教会教徒在伊比利亚进行了大量关于源石技艺的研究,并且将相关数据回传给了在阿戈尔的原初派执政官,并且曾在执政院提议将部分科研力量转到其他层面上,比如源石技艺。
歌蕾蒂娅:“然后这个议案在执政院内就被两派大多数执政官以票数优势给否定了,他们认为这个方法属于浪费资源,源石技艺根本没有钻研的必要。”
普林尼将还在燃烧着的烟头狠狠地按在椅子上,一脸得意地笑着:“执政院内的深海力学家自然占大多数,长时间霸占着阿戈尔科学界地位的他们,是不可能会给其他领域的学者投赞成票的。”
博士看着普林尼淡淡地道:“但仅以结果来看,无论是原初派还是建构派,都已经展开了对源石技艺的研究,执政院的否决似乎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歌蕾蒂娅:“影响还是有的,就是为了争论是否进行源石技艺等其他领域的研究扯皮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等到那些深海力学家对深海之力劣变一事一筹莫展时,才没有继续反对阿戈尔在新领域的科眩”
普林尼也向博士解答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也正是这个时候起,执政院内其他学科的学者比例开始上升,地位也随之发生变化,而我也凭借着地质学家的身份进入了内阁,成为了阿戈尔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
博士对此进一步询问这个问题:“源石技艺的研究我尚能理解,毕竟泰拉大陆和深海教会都有现成的数据可以进行分析,源石技艺也算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技术了,这次罗德岛也可以成为建构派进行相关研究的重要合作伙伴,但关于普林尼大人,请问您是如何以地质学家的身份获得慈地位的?”
普林尼又默不作声点燃了根新的烟,在博士面前做出回想的姿态:“我记得,在你们泰拉大陆,也是和阿戈尔一样,都是生活在叫移动城市的东西里,对吧。”
博士回答:“大多数是,为了避免灾造成的影响,也有部分地区的居民依旧生活在原住地,那些地方的灾可能没有那么严重。”
普林尼继续:“那你有没有想过,阿戈尔的城邦,其实也是可以移动的呢?”
博士:“……你这么一我就明白了。”
由于来自海嗣与海怪的威胁越来越严重,为了避免穹顶被攻破的事发生,阿戈尔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所有城邦进行改造,使其具备能够移动的特性,从而远离那些危险的区域。
普林尼:“你所看到的所有城邦,都早就不在它们原来的那个位置了,近几十年阿戈尔的城邦已经迁移了多次,离大海深处越来越远,相对应的,阿戈尔的活动空间也变了很多。”
虽然本质上和泰拉大陆的移动城市差不多,但从技术上来讲,难度则是差地别。
海洋是个立体的空间,城邦的移动不仅仅需要考虑平面,还要兼顾纵向,如何在深海中进行城邦的移动,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课题。
阿戈尔需要勘察路径与目的地的所有地质环境,严格按照相关数据进行移动,并且由于城邦的移动也会大幅度改变海洋的生态环境,进而发生的地质变化也需要考虑到,而目的地是否安全,地理条件是否满足城邦的着陆,能够通过改变地质环境从而适应城邦,都是地质学家们需要研究的问题。
普林尼指着全息投影显示的阿戈尔城邦模型:“虽进行移动还是那些老深海力学家们的工作,但具体移动到哪里,应该对地理环境进行怎样的改造,还是我了算。”
进行城邦移动,这可不是一件事,要知道,阿戈尔现存的每一座城邦都是庞然大物,并且都是阿戈尔的核心力量,能够拥有一座城邦的移动话语权,其地位绝对不可能低,如果能用通俗的话来讲,就像是一艘船的船长。
普林尼作为建构派里资历最老,技术最强,资源最多的地质学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整个建构派城邦的移动话事人,并且其科研影响也足以让首都福雷斯耶与原初派城邦听从其移动方案。
普林尼继续滔滔不绝道:“虽原初派的那几个地质学家也挺有实力,但他们终究技术力尚浅,他们的城邦进行移动的时候还多少会来向我咨询一下,这可不是布雷奥甘或我父亲的资源,全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并且将这条路发挥到了极致。”
虽这确实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不过博士在想,到底这也不过是阿戈尔用来自保而不得以进行的任命罢了,如果不是因为阿戈尔在面对深海时的节节败退,普林尼是不可能拥有这等权力的,难听点儿,普林尼就像是一个逃命时的指挥官。
不过还没等博士出来,普林尼就率先表达了博士的想法:“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的工作很尴尬,也确实是如此,鼓吹我的信徒称我为救世主,贬低我的政敌称我为逃跑将军,但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地质学家,要研究的东西,应该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