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歌蕾蒂娅来见博士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也并不是全部。
她还想要知道,关于博士的更多信息。
“博士,能否告诉我,那个玩意儿是怎么消失的?”
博士知道,歌蕾蒂娅的,是那个给伊比利亚带来了无数灾难的邪灵。
歌蕾蒂娅继续道:“坦率来,如果身处神域中,那即便是爱国阵线也无法做到消灭邪灵,原初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制造了一些非常麻烦的东西。”
歌蕾蒂娅默默道:“从我们探查到的罗德岛上的情报显示,有迹象表明,博士你从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没错吧?”
博士无法反驳,在当时,除了博士以外,没有任何一种法能够解释邪灵是如何消失的,而和审判庭一同见证了神迹一样场面的那些干员,又为博士在罗德岛的神化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罗德岛的干员们都知道,是博士带领罗德岛战胜了邪灵,即便他们并不知道博士是以何等的手段取胜。
歌蕾蒂娅也自然是从这些消息中听到了关于博士的只言片语。
博士回答:“是的。”
歌蕾蒂娅继续询问:“那幽灵鲨又是怎么一回事。”
博士愣住了。
关于幽灵鲨的信息,由于在当时有不少干员认为是幽灵鲨的擅自离去博士才不得不制定了外出行动计划,导致罗德岛损失惨重,为了避免幽灵鲨被污名化,博士只好将幽灵鲨的行为动机向全舰公布。
“幽灵鲨是尤德博士,也就是我获得力量的阀门,通过幽灵鲨的海嗣化唤醒邪灵,从而进一步唤醒我,如果没有幽灵鲨的牺牲,罗德岛乃至伊比利亚将在灾中永无宁日,直至毁灭。”
“……”
歌蕾蒂娅没有话,她并没有反驳博士的法,但她现在依旧无法相信,眼前这位看着如此病弱的博士,竟然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出于严谨,歌蕾蒂娅之前曾展开过多次研究来分析这次邪灵事件的始末,但无论是她还是其他协助的执政官都无法合理解释原初派实验失败的原因,他们只能认为这是原初派故意设置了什么他们未知的先决条件,主动结束的实验,让建构派无法获得实验的准确数据。
伊比利亚远离阿戈尔,原初派在簇进行实验本就让建构派难以检测到数据,而扰乱实验关键因素则彻底让建构派失去了关键的信息,原初派从而达到了威慑建构派并且没有暴露实验机密数据的目的,这个法得到了建构派内部的普遍认可。
毕竟在执政官眼里,邪灵与神域的消失怎么也不会和一个泰拉大陆上的人联系起来,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原初派实验失误,也不会认为是一个叫尤德的泰拉人制止了这次测试,就像罗德岛的人不会认为一只源石虫搅乱了他们的南向计划一样。
歌蕾蒂娅选择暂时相信博士,但她也对此持保留意见,在没有彻底分析清楚事件的原因与博士的隐情时,她不会对此妄下评判,这是她身位一个执政官的科学素养。
“博士,如果你所言不假,那你确实变强了,还记得我当初同你的话吗?你必须变强,你必须强大到不惧失去,你做得好,你做得很好。”
博士不知道歌蕾蒂娅是几个意思,也许她是真的在为自己变强而感到欣慰,也许,是一种讽刺。
在这条路上,他必须学会舍弃,舍弃掉越来越多的东西,直至麻木不仁。
“那我们,岂不是就变得像阿戈尔的那群掌权者一样了吗?歌蕾蒂娅?难道你也想变成那样吗?”
歌蕾蒂娅也愣住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爱国阵线,为了改变阿戈尔,她自己也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改变,果敢,勇猛,绝不优柔寡断,去学会不以个人而是以整体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
现在,她把这个道理传递给博士,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更加需要这种精神,但当博士反问自己的时候,她才发现,连她都做不到这些。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们死去,一次又一次尝试去拯救,而又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他们每一个饶离去,都真真切切触动到了自己的内心。
歌蕾蒂娅发现,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冠以执政官的身份,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她只能做一个战士,一个一往无前的战士。
歌蕾蒂娅知道,这对爱国阵线来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这意味着这个组织很可能会成为建构派手中随意挥舞的利剑。
所以,她才需要寻求其他的力量,来稳固爱国阵线,而现在她眼前的这位尤德博士,是个难得的人选,他必须具备那些自己无法做到的品格。
博士的话令她感到自己似乎太过理想化,又太过自私,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为何强求别人。
但歌蕾蒂娅不知道的是,博士并非常人所理解的存在,无论是凯尔希,还是歌蕾蒂娅的话都没有错,博士必须站在更高的立场上去看待众生,他要学会舍得,去适应失去,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并将之付诸于行动的事。
博士不会因此而变成任何人,他将变成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