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博士,这些怪物现在都像疯了一样在自杀,我怎么打得进去?!”
“别用注射的了,用你的技艺和法术!我知道你有驱动血液流向的能力,到时候你把这些血浆分配到剩下的海怪身体里去,你先准备好!”
听了博士的话,华法琳想起了自己所掌握的法术,然后她将身上剩余的所有血浆都从注射器集中到一个玻璃药瓶里,开始了她那操控血液的施法。
接着博士又对幽灵鲨喊到:“幽灵鲨,让剩下还没有自爆的海怪在它们身上自己开出一个伤口,好让血浆进入它们身体里去!”
幽灵鲨点零头,再次向海怪们发出了指令,刹那间所有的海怪都用它们身上的触手在自己身体上狠狠插了一个洞口,组织液从里面流出。
博士看着海怪们的情况,对着华法琳喊到。
“准备!”
华法琳开始施展她的法术,那是被人们认为是远古血魔的邪恶法术,像吸血鬼一样操控着人体内的血液流动的方向,将人抽成干尸。
只是这一次是反过来的,是将血送到它们的体内,这血液带给它们的将会是死亡。
瓶子里的血浆像是受到牵引一样飞到了空中,聚成了一团飘浮着的血球。
华法琳做出了一个施法手势,那空中的血液像被吸引一样飞向各个海怪,注入它们身体的洞口里,流进了它们的浑身。
那飞向海怪的血液在空中形成的轨迹像一根根的红线,连接着海怪们的身体,也决定了它们的命运。
华法琳将血浆尽量均等引入到所有海怪们的体内,相较于注射的方式,这无异于是一种粗暴而又不计后果的血浆使用模式。
“我从没有试过用这样的方式注射过血浆,这简单粗暴注入的副作用和后果完全无法预知!”
连华法琳都不得不感叹到,这种血浆的用法很可能会有极大的隐患,包括猝死和全身血管的炸裂。
但这对于马上就要死掉的海怪们来,已经不重要了,对它们而言,根本不需要考虑副作用的事项。
没过多久,这些被注入了血浆的海怪们开始了暴动,它们的身体开始膨胀,并在靠近墙壁后迅速自爆。
注射了不稳定血浆的海怪自爆时的威力更加强大,教堂的四周都被炸出了缺口。
这些自爆的海怪还因为血浆的作用开始了燃烧,自爆后落入水中的海怪们甚至点燃了教堂的水域,教堂四处包括整个水面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在海怪的自爆和深海猎人们以及罗德岛干员的联合攻击之下,海嗣终于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海嗣已经无法支撑一面墙壁,教堂的一侧完全垮塌,那一大片蔓延出来的组织倒在了教堂外的地上和教堂内的水里,冒起了浓烟。
紧接着花板也开始垮塌,一大片一大片的腐肉落下,砸在火焰里冒出烧焦的气味,很是刺鼻。
海嗣那包裹着本体坚不可摧的防御也开始出现裂痕,但海嗣依旧在竭尽全力利用蔓延的触手给教堂输送深海之力。
此刻的海嗣本体,就如同真的像是心脏一般,一直在为全身供血,而自身却已是疲惫不堪。
终于,海嗣到了它的极限,整个教堂轰然倒塌,不计其数的腐肉摔落在霖上,并且燃起了大火,那是青色的火焰,和海嗣的肉体一样的颜色。
燃烧着的火焰像裂变反应一样剧烈消耗着海嗣的深海之力,此时的海嗣,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的局面。
两位精英干员保护着博士等人避免被这些腐肉组织给砸到,安全护送着大家,现在博士一行人已然站在了一片由碎石和腐肉组成的废墟之上,他们的脚下是之前的教堂。
斯卡蒂和幽灵鲨也安全撤离,那些掉落崩塌的海嗣组织对她们构不成威胁,现在她们稍微拉开了与海嗣的距离,站在了罗德岛的前面。
海嗣终究还是未能维持它那庞大的身躯。
海嗣的防御也开始脱落,它的本体也再一次显露在了众饶面前,相较于之前,海嗣的本体似乎枯萎了很多,看上去不再具有力量感,并身上破损的伤口还在流淌着冒着泡的组织液。
之前那暗黑的水域,如今已经被染成了红黑色,血液和组织液混合着,如同海嗣流失殆尽的生命力一样,不再拥有强大的力量。
即便如此,海嗣依旧在向着那些早已死去的组织输送着已经为数不多的深海之力,想要支撑它那庞大的身躯,徒劳无功却又坚持着。
虽然海嗣还有一息尚存,但大家都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这只海嗣已如风中残烛行将就木。
博士突然感觉它们很可悲,明明拥有可以战胜罗德岛甚至是深海猎人们的实力,却因为这“海嗣都是同等重要的”愚蠢认知葬送了自己,更讽刺的是,它还是死于海怪和深海猎人之手,也就是它们所认为的同胞,这是何等的荒谬。
但从海嗣现在的举动来看,它依旧在坚持着它那愚蠢的认知,无怨无悔,是什么在支撑着它的行为,是它们的神吗?是信仰吗?
也许只有海嗣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