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朗第一次在这个家中感受到悲伤的氛围,不由颇为奇怪。
“哈哈……傻孩子,你还小,你可不能去!”
司徒敬城摸了摸司徒明朗的小脑袋,缓缓坐了起来,笑道:“林太医说的不错,心病还需心药医!此番能亲自去接擎天回家,我这病便已经好了七八分!”
“华富,去准备一下,挑选二三十个精壮的汉子,随我一起去。”
“老爷!您……您真的要去么?”
华富担心道。
司徒敬城瞪了华富一眼,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
“是!”
华富不敢再劝,只得下去准备。
“爹……孩儿无能……我……”
司徒擎海紧握双拳,羞愤无比。
司徒敬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知耻而后勇!无论如何,今后临国府……爹算是交给你了!照顾好你娘,你妹妹,你大嫂和尚在襁褓之中的侄儿!”
“老爷……”
徐夫人泪流满面。
“岳父大人,这是没有把宁潇当一家人呢!”
正在众人哭在一处之时,宁潇缓步走了进来。
“宁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司徒敬城生气道:“你在临国府待了二十年,虽然我们一直以翁婿相称,但在心中,老夫早已把你当成儿子来看待,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伤老夫的心呢!”
“既然如此……”
宁潇叹息道:“那就由我代替岳父去接大哥回家吧。”
“你?”
司徒敬城道:“你也只是个书生,虽说和擎天练过几天武功,但又能比擎海强到哪里去?”
宁潇道:“我早已不是书生了。”
司徒敬城哽咽道:“你这片孝心老夫领了,我不会让擎海去,更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
“你画了十年画,这都是老夫亲眼所见,难道每日画画还能让你成为一个武功高手不成?”
宁潇道:“的确,这十年我一直都在画画,虽说画画不能让我成为武功高手,但我画的画也不是只能当个摆设的。”
“什么意思?”
宁潇从里间取出纸笔,当着众人的面,画了一柄长长的剑。
“妹夫,你画剑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凭借你画的这把剑冲到剑门关么?”
司徒擎海疑惑道。
宁潇笑道:“二哥倒是聪明。”
司徒擎海脸一黑。
宁潇不再多言,旋即把画卷向前一展,众人眼前一花,只见色彩璨璨,画卷上的长剑竟真的飞了出来,于屋内盘旋片刻,竟是落到了宁潇脚下。
宁潇轻轻走了上去。
只见长剑缓缓移动,宁潇平稳立在上面,朝着众人徐徐后退,宁潇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眼神,道:“岳父大人,二哥,好好在家等着,我会接大哥回来的!”
司徒敬城张了张嘴巴,正欲开口。
“好酷耶!”
司徒明朗却是眼前一亮,挣脱许思宸的手,激动的跳了到飞剑之上,紧紧抱着宁潇,再也不撒手,大声道:“小姑父!小姑父!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跟你一起飞着去接大伯父回家!”
“明朗!”
许思宸惊呼一声。
宁潇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小家伙沉吟片刻,旋即笑道:“也罢,那你可站稳了!”
只听宁潇话音未落,脚下画出之剑便嗖的一声从屋里飞了出去。
司徒敬城司徒锦绣司徒擎海一群人踉踉跄跄的追出庭院,却见飞剑载着宁潇和司徒明朗迎着风雪纵天而去,转眼再无踪影。
飞雪弥漫,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司徒擎海跌坐在地上,喉咙滚动一下,呆呆地望着天边宁潇消失的地方,似梦呓般开口:“爹啊,现在谁再告诉我神仙都是假的,我一定捶死他!”
司徒锦绣同样目光复杂,喃喃道:“这就是‘爱’的力量么?”
许思宸仰着脖子道:“我现在彻底相信当年霓裳真是上天当神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