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宫门打开。
韩启运和赵钦跨马走了进来。
苏温文的尸体被抬到了赵钦面前。
赵钦看着苏温文的尸体,微微一叹,道:“厚葬。”
旋即跨马驰进皇宫。
此时赵嵩与文武百官尽皆被困在朝天殿之中。
赵嵩目眦欲裂,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一步步走进的赵钦,咬牙切齿道:“赵钦!竟然是你!”
“皇叔看到我很惊讶么?”
赵钦冷笑一声:“本来我对那个位置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六年前被十几个刺客追杀的寒冷的冬夜,让我彻底改变了想法!”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皇叔才是。”
“哼!我只恨当时派去的杀手太废物!”
赵嵩冷笑道:“怎么?你以为你已经成功了么?”
“哦?那就请皇叔示下,我还差什么?”
“哼!如今刘义将军的大军已经距离上京不足五十里,你手中不过五万兵马,挡得住三十万兵马么?”
“哈哈……皇叔!当了六年的皇帝,为何还如此天真?”
“刘义将军的大军不过刚刚攻破于阗国都城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班师回朝?”
“怎么可能……”
赵嵩难以置信。
忽地,眸光一转,看向百官之中的许景辉:“你……假传战报,骗朕?”
许景辉见状,也不再隐瞒,跪地道:“臣,罪该万死。”
“许景辉!朕如此信任你…让你督办大军粮草…更是三朝元老…你竟然背叛朕!”
赵嵩怒不可遏,难以置信。
许景辉幽幽一叹,也不解释,只是跪地俯首,一言不发。
“好好好……”
见许景辉如此,赵嵩怒急反笑,连道三个好字,又看了一眼堂下百官,痛心疾首,感慨道:“朕自诩有为之主,却没想到登基六年,满朝文武,竟只有两人对朕忠心耿耿……”
陈敬言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天子,脑海中不仅出现了苏温文最后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悲伤袭上他的心头。
读书为何?忠?那何又为忠?忠君?忠国?忠民?
陈敬言此时有些恍惚,他只觉这一刻,心痛万分。
……
天齐六年,五月。
帝崩,因子年幼,为大乾万年计,先帝太孙钦承天地民意,即皇帝位,改元中兴元年。
此诏一出。
顿时天下震动。
数日前的皇城之战,并没有造成多少波澜,也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即便是上京城的百姓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皇帝突然就死了,新登基的皇帝还是六年前的皇太孙……
但这对天下的百姓而言,当然并算不得多大的事情,谁当皇帝而言,对他们并没有太多不同。
尤其是辽东灾民,依旧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钦六年来一直隐藏在辽东暗中谋划,所以对辽东的灾情洞若观火,登基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调遣四州粮草与国库所有余粮前去赈灾。
陈敬言主动请缨为赈灾钦差,赵钦又给了他一道圣旨,可因地制宜,便宜行事,以求最快速度结束灾情。
……
此时,天牢。
几个看守宁潇的狱卒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皇帝驾崩了!换新皇帝了,改朝换代了!”
“啊?皇帝不是才三十几岁么?上次来到时候看着还挺健壮啊!怎么会突然驾崩了?”
“那谁知道!”
“那谁当新皇帝了?之前也没听说陛下立太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