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哈咔听话地走到床边，把头伸到老人的手下，脸上露出笑容：“奶奶，我在这，我换到你的草药了，现在就熬，你很快会康复！”
老人家的右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找到落点，之后摸向立哈咔的脸，疑惑地问：“小立哈咔，你脸上怎么有伤口？”
立哈咔一愣，看向赵玄，犹豫是否该说出真相。
老人家立刻注意到立哈咔的迟疑，察觉到赵玄等人的存在，转头问：“立哈咔，有客人来了？”
立哈咔能坦白点头：“是的奶奶，我去换药时，药铺的叻必哈说我的兽皮有问题，不肯给我药材，是这位贵人帮我讨回的公道。”
赵玄走上前，紧紧握住老人干瘦的双手，“老太太，你放心，你的孙子只是摔伤了，没有大碍。”
老太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恩人啊，真感谢你们……”
这时，赵玄才注意到老人的眼睛混浊，已经看不见了。
“没事，你的孙子很棒。”
赵玄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
“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再看一眼我的乖孙子，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给我生个曾孙。”
老人讲述着那些最简单的梦想。
赵玄不觉得厌烦，也笑哈哈地听，偶尔搭上几句话。
谈了没多久，老人突然身体轻微颤抖，握着赵玄的手也无力了。
“奶奶，你怎么了？”立哈咔惊慌地叫起来。
“卫婴！”
赵玄见状不对，赶紧喊卫婴。
悄悄跟随的卫婴听到呼唤，立刻出现，走到床边，按住老人的手腕，诊脉，然后在老人身上快速点了几下，并喂了一枚丹药。
不久，老人的呼吸平稳，身体停止颤抖。
赵玄和卫婴起身，站到旁边。
“陛下，她没救了。病入膏肓，生命力耗尽，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草药对她毫无作用。”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赵玄皱眉。
卫婴：“我可以让她暂时恢复视力，行动如常人。”
“维持多久？”
“半个时辰。”
赵玄沉默。
卫婴低声补充：“陛下，即使不采取行动，她也活不过今天。”
“朕明白了。”
赵玄挥了挥手，回到老人身边坐下，拍拍立哈咔的小脑袋：“立哈咔，我和你奶奶说两句。”
立哈咔显得不舍，韩红柳牵着他的手走到旁边。
赵玄刚要说话，老人却先开口：“贵人，您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赵玄一愣：“你听出来了？”
老人虚弱地笑：“年轻时我曾外出过，能辨别口音。让立哈咔离开，看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老人虽然体弱，但思维清晰，比赵玄预想的还要聪明。
赵玄稍作犹豫，还是把卫婴刚才的话告诉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