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具体说现在对他是什么想法——
褚清韵抬眸往玄朔那边看了一眼,他眼中对她的杀意也早就消失,浓烈的爱意几乎快要弥漫出来。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成为夫妻之后日日都能看到的他的目光。
是啊,除了圆上她对父母的执念,幻境中他们还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褚清韵怎么可能还纯粹地将他看作一个阻碍自己报仇的陌生人。
幻境中,她甚至不是完全将他当做柳泽烁看待的。
成婚后几年,褚清韵就渐渐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些与记忆中“烁哥哥”不同的地方。
玄朔恢复记忆后,即便有柳泽烁的执念在,他的伪装技巧也没有多好。
或者,更精确一些,他也并没有想将自己完完全全伪装成柳泽烁。
成婚后,他会流露出属于他自己的性格——理智、漠然、疏冷,与柳泽烁对所有人都温柔没脾气的性格差距很大。
玄朔并不会勉强自己在所有人的面前都留下好相处、不麻烦的印象,习惯于与所有人疏离地保持距离。
即便是对褚清韵的父母,他都是尊敬多过亲近。
他与柳泽烁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最最重视褚清韵,对她的爱意也永远炙热不变。
玄朔表现得还更明显一些。
就像是他的心上有一道明显的界限,深爱的清韵在心里,其他人都被排斥在这个范围之外。
最开始,褚清韵以为他是亲眼目睹过她拿金剪自戕,那画面太过深刻,之后对她的关心程度才过度了些。
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她就知道,不是那个原因。
成婚后的“shuo”哥哥,与成婚前的烁哥哥是不同的。
再关注到他对“朔”这个字关注程度要高,褚清韵就在心里自动将两个“shuo”哥哥区分开了。
所以,在以为自己要“死”前,她口中唤的,是玄朔而不是柳泽烁。
但此中种种,回到现实后,都没有必要再提。
幻境美好却虚假,玄朔做的改变的幻境,永永远远与现实是不一样的。
褚清韵能在看见父母时遗忘仇恨,可也不过是暂时,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对柳泽烁的怨。
思及此,褚清韵眸色变冷,将还沉浸在幻境中的杂念抛却,冷下脸威胁面前的人:
“将柳泽烁交出来。你既然入了幻境,就该知道我与他的仇怨。”
“你若老老实实将他的去向告诉我,我还能放过你,不与你为敌。”
她说着,袖中的红绸飞出,在褚清韵的身后四周分散飘扬,时而还张牙舞爪地往前凑。
好像,他要是敢开口说一句拒绝的话,红绸立刻就会变成攻击性的武器狠狠给他几下。
玄朔看着带着杀气冲过来的红绸,没有任何防御性的动作,还抬手,去摸快要抵在自己眼前的红绸。
手指才刚刚触碰到红绸,它就像是被调戏了般,突地往后一缩,然后逃也似地迅速钻回了衣袖中。
“你在做什么!”
褚清韵脸上晕出抹红,羞恼质问。
又觉得自己的话和红绸逃回来的姿态丢了她的气势,没再废话,双手一挥,身后所有的红绸都朝着玄朔攻了过来。
这一次,红绸攻势认真,携着飓风攻来,并不是一开始那样玩笑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