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确实在发呆,时律骤然出声将他吓了一跳,但那张空泛的假面很快被新的微笑取代,梁叙再次看过来时,又是温润平和面孔:“怎么了?”
甚至在下属面前,他都习惯保持这样的姿态。
时律:“小猫都很可爱,您不抱一抱吗?它们很乖,不会抓和咬你的。”
梁叙先是一顿,而后摇头笑道:“没事,我有点怕猫,你们去玩吧。”
这时梁叙心中的一根刺。
和二十一世纪人类完全抛弃了嗅觉主导的费洛蒙不同,在ABO世界,信息素就是一种类似费洛蒙的物质,这里猫咪们天然能够感知费洛蒙,对人类的喜恶比二十世纪更分明,如果某种味道它们不喜欢,那它们一点都不会靠近。
梁叙毫无疑问,散发着这种味道。
或者说,从他执掌新叶,开始未达目
的不择手段,行事越发偏激狠戾后,他就散发不受猫咪喜欢的味道。
但梁叙当然不会对时律袒露实情,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揭过:“我不喜欢猫。”
时律心道:“说谎。”
他问梁叙要不要抱猫的的时候,梁叙藏在西装下的手指分明动了动,分明是喜欢的样子。
时律:“你等一下。”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几乎闻不到信息素,可不管什么费洛蒙不费洛蒙,味道不味道的,在他看来,梁叙是大金主,在猫咖里点了一堆吃的,而他点吃的花掉的钱又会变成猫咪的罐头,所以猫咖里接客的小猫咪天然就是要被他撸的,如果不让,那就是不讲猫德。
更何况,时律真觉得梁总人挺好,他在新叶一周,傻事做了一堆梁总也没骂他,他不明白为什么猫猫不喜欢梁叙。
时律决定给他抓一只过来。
半天时间,时律已经和姜饼汤圆混熟了,他熟练的托起橘猫屁股,然后走到梁叙身边,要将猫猫递给他。
哪知道橘猫虽然胖的像煤气罐,身体还挺灵活,它在桌子上待了一秒,就从时律的胳膊底下钻过去,利剑似的窜走了。
梁叙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又很快掩饰过去:“别勉强了,我不想抱猫。”
但是时律已经将猫条塞在了他手上。
“拿着。”
他把橘猫薅出来,重新放上胳膊抱死了,然后在梁叙面前半蹲了下来。
时律按住橘猫的爪子:“来,姜饼,和我们小梁总打个招呼。”
姜饼瞪着死鱼眼,扭头看他,小声的喵喵,似乎在骂人。
时律见它不配合,便拉起橘猫的爪子,强硬的晃了晃:“和我学,喵——”
眼看如果不学,时律就不肯放过他,橘猫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屈尊降贵:“喵。”
时律:“好了,吃猫条去吧。”
已经出卖了猫身尊严,姜饼也不反抗了,它蹭到梁叙身边,开始啜他手里的猫条。
现在,梁叙和猫离得这样近,橘猫的尾巴几乎碰到了梁叙的手背,只要轻轻放下,就能撸到姜饼的脑袋。
但是梁叙没有看它。
他在看时律。
小实习生把起司也抓过来了,试图哄骗起司叫人,他依旧穿着男仆围裙,午后阳光正好,咖啡厅里全是原木家具,一片奶黄色,而小实习是半跪在阳光中,晃着猫咪的爪子和他打招呼,眉目里尽是清澈温和的笑意,青春的气息满溢而出,带着少年人磅礴的生命力,压都压不住。
如此温馨的场面,梁叙似乎从未见过。
在孤儿院没有,在叶家老宅没有,在新叶更没有。
某一刹那,他似乎听见了血管解冻的声音,血液在心脏里流淌,如同复苏的春河。
酥麻。
这是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受,像是春日野餐,树荫外阳光正好,空气中充斥着牛奶和蛋糕的味道,这种时候,就适合午后小憩,什么都不想,只是放空,只是休息。
梁叙静静的坐在咖啡屋中,忽然就想睡觉。
这里的气氛,实在太放松了些。
时律丝毫没察觉到老板的异常,他把起司抓过来放到梁叙腿上,梁叙腿一抖,小生命看上去懵懂又脆弱,他的腿笔直的僵硬着,一动不敢动,时律便笑:“没关系的老板,它们喜欢你。”
或许是大橘和起司打了样,猫咪们觉着这只气味阴郁的两脚兽看上去也没那么恐怖了,加上梁叙手里拿着猫条,它们便都凑了过来,将梁叙眼前的“真空”填满了。
“好了。”时律拍拍手,带了点大功告成的意味:“老板,享用你的下午茶吧,这家口味不错,我保证。”
梁叙垂眸,将视线从时律身上收了回来。
他用勺子叉起一小块蛋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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