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切原,切原加入立海大之前就已经想好要打职业网球了。
他也是个一根筋的孩子,和今天见到的远山有点像,是直觉系,一旦定下目标不会轻易改变,就算遇到挫折也会想办法硬闯过去。
是很可爱的孩子。
幸村丝毫不觉得自己年龄上只比切原大两个多月,却喊切原孩子有什么不对。
算了算,网球部八个正选,有一半都已经决定要打职业了。也难怪立海大的训练单比其他学校的繁重许多,练习起来会让许多不了解立海大的外校人望而却步。
但幸村又想,对他们这四个已经决定要打职业的人来说,他们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仁王教练。
他们提前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接受了更专业的训练和更科学的运动学理论和网球理念,也知道了许多以他们的身份理应不知道的事。
而他们的教练明明是拿过四大满贯奖牌的冠军选手,却愿意为了培养他们和其他职业选手,
外国俱乐部交换人情,交换打练习赛和指导赛。
这是时间和机会的差别。
而有些人就是缺了一些机会。
幸村的这种感受,在隔天更加强烈了。
隔天是四强赛的另外两所学校的比赛,由青学对战名古屋星德。
名古屋星德从教练到球员都是外援,或者说是交换生。网协规定交换生可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于是名古屋星德就钻了这个空子。
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从规则来讲名古屋星德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是人家学校愿意花钱。
要说对这个学校原本的球员不公平……那也不会。是实力本来就比不过交换生,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幸村眼里,这些交换生的实力确实超过了平均线,可要说有多强也没有。
但他们的打法太野了。
柳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问仁王:“教练,职业赛也没有限制暴力网球吗?”
“从来没有限制暴力网球的规则。”仁王说,“但成人职业赛很少有人这么打,因为不会赢。”
实力超过一定限度,暴力网球的打法只会拖后腿而不会建功。而且暴力网球这种打法有点伤人伤己的意思,成熟的职业球员都很会保养自己的身体,他们不会选择这种会伤害自身的打法。
但青年赛不一样。
“青年赛里,选择这种打法的人有不少。”仁王说,“不过你们将这种打法归纳为暴力网球,外国人可不这么想。”
“首先一点,他们对‘暴力’的判断标准就和我们不一样。你要知道,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或者印第安裔,他们对攻击是很敏锐的,反应速度也很出色,抗打击能力也很强。这种打法对他们来说就是普通打法。”
“还有就是,其他球类运动对于暴力的判断也很暧昧。橄榄球比赛就不用说,本身的规则就要求肉身碰撞,篮球和足球比赛现场见血的情况也不少。”仁王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学生们,“你们现在也可以做好准备了,U17世界杯里,用这种打法的其他国家的代表队成员不会少。”
“这在国际网球标准里只是打法的一种,和其他打法没有优劣之分。”
但这不太符合日本的观念。作为名古屋星德的对手,青学的啦啦队们和几个脾气比较直接的球员们都很生气。
双打还只是打法粗糙,但单打三,越前对战藏兔座的时候,藏兔座打出的网球目的明确。
但比起义愤填膺的前辈们,越前龙马本人倒是很镇定。
他被球打到了额头,额角还流下血丝,网球再打过来时他也还是不躲,而是冲上去试图化解这个球上的旋转。
哪怕摔倒也不怕,越前龙马的眼神里是兴奋,是跃跃欲试。
而后他很快进入无我境界的状态,提高了比赛节奏,压制住了藏兔座。
到这里,这两所学校比赛的胜负已经分明了。青学会赢。
“那么我们明天比赛的对手就是青学了。”柳说。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越前龙马飞扑着打出了最后一个球。
比分是6-4,他赢下了比赛,不过他看上去情况有些糟糕,身上摔得脏兮兮的,脸上也有擦伤,还有血迹。
哨声落下,裁判宣布他的胜利后,他摇摇晃晃走到网前。
然后在和藏兔座握手,并用英语简单寒暄(其实是挑衅)后,他踉跄了一下,晕倒在了球场上。
“越前?!”他的前辈们惊慌地跑入了球场。
场边待命的医务人员走进了场内,其他人差点和名古屋星德的其他正选打起来,然后被手冢制止。之后越前龙马被送上了救护车,仁王眼见瞥到了某个眼熟的大叔出现在了现场,一闪身跟着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