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反将一军了呢。
送走小仁王以后,仁王在自己的房间反省自己。
要对小孩完全狠下心来也做不到。那双眼睛还有些圆溜溜的,还没度过青春期因此发育还不完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仁王认为自己不是自恋,但是看到熟悉的脸上稚嫩的神色很自然就会心软下来。
又或者是另外的想法:不想被讨厌。
哪怕他很明白,管得越多越容易被讨厌。
第二天网球周刊的记者来了酒店,对立海大的正选们进行了访谈。
幸村这才知道自己有了“神之子”的称号,神情有些微妙。
“挺好的了?”小仁王偏了偏头,“我的称号更奇怪呢。”
“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狄堂突然语塞。
因为很难说这个称号对当事人来说算好还是不好,但小仁王不会喜欢是肯定的了。
“小欺诈师”这种的称呼,干脆就是把人当做附属来看待吧?同龄人才明白这是多伤自尊的事,采访的记者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询问小仁王的看法。
小仁王倒是很冷静。
“‘欺诈师’这个称呼还挺好的?”他有些好奇,“但最开始教练是怎么拿到这个称号的呢?”
在球场上欺骗对手吗?那能怎么欺骗,球技不会骗人。
如果是假动作,或者战术,倒是说得通了。
负责采访立海大的是井上。他是网球周刊东京区的资深记者,国中部分的采访和报道基本是他在负责。
在知道仁王在立海大任教后,井上也紧急学习了不少资料。此时他翻着笔记本:“这是国外媒体用来形容MASA教练的,大致是描述他打法多变,无法预测。”
“那为什么不是‘魔术师’或者‘魔法师’?‘欺诈’这个称谓多少有点……贬义?”
井上也有些为难:“这是他的对手们传开的称谓,逐渐被媒体接受。”
哦,所以是有对手被骗了。
于是小仁王说:“那也不错。让对手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想象一下就让人很有成就感。”
“但是继承人这个说法很奇怪。”他语气冷淡地吐槽道,“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现在就‘继承人’的话,不会被你们的说法弄得结不了婚了吧?”
晚一些的时候,仁王带着学生们回了神奈川。
在九州没有停留太多时间,因为距离开学时间不远了。在比完赛的当天也给了学生们自由时间,大家去街上逛过也去海滩上走过,也算是一次简单的游览。
路上的时候小仁王就找到仁王,说:“记者的问题,是提前向你确认过吗?”
“唔,为什么这么问呢?”仁王笑着反问,“被问到了不好回答的问题?”
小仁王观察着仁王的神色,嘀咕道:“记仇的大人。”
“我昨天确实是想和你聊这件事,但你不是不想谈心吗?”仁王倒是
很坦率地承认了。
小仁王摸了摸自己的发尾:“如果昨天聊到这个,你会要求记者修改提问吗?”
“如果你很反感的话。”仁王看着他,“但你看上去并不那么排斥这个话题。”
“因为提前想到了,会被这样误解,会获得这样的压力。想利用外界的压力来鞭策我,本身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吧?”小仁王说着歪了歪头,“还是说,你真的很想让我喊你‘爸爸’?”
“没大没小。”仁王拍了一下他的头。
之后的几天网球部放了假,算是难得的假期。下一次正选选拔赛会是这学期的学期末,而那时候三年生就会全体退社了,只有一、二年级参与选拔。
“我们升学以后,教练会来高中部看我们吗?”狄堂问仁王。
他们都知道仁王基本只待在国中部,很少去高中和大学部。原本的教练在发现小仁王以后好像突然理解了仁王为什么会来立海大当教练,自那以后就不怎么劝仁王去其他两个学部指导了。但狄堂和三枝都觉得,教练其实是很在意他们的。
仁王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只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升学了吗?”
“你们先试着成为高中的部长和副部长吧。”用开玩笑的语气,仁王说,“不想尝试一下吗?幸村当初以下克上是怎样的心情,拿走部长位置又是什么感受……换个角度体验应该很有意思吧。不是从被挑战的前辈角度,而是自己去成为那个挑战前辈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