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长生县衙门里,却热闹得很。
高堂之上,这吵的吵、哭的哭、闹的闹,可谓是乱成一锅粥。
县衙大人头疼不已,他拿起惊堂木、正待重重落下,却见底下受伤的孩子们泪眼婆娑,手中惊堂木悬在半空,迟迟不落下。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将惊堂木轻轻放下后,朝杨乾招招手,无奈道,
“杨大夫,此事、你有何想法?”
却见杨乾眉头紧皱,面色沉沉。
若说有什么想法,那他先前或许没什么想法、但此刻,他有了。
他本以为,这群人许是欺负了糖糕、将人逼急了、糖糕才会动手。
哪成想,竟然还有这一层在里面。
杨乾暗暗握紧拳头,他心知此事决不可含糊过去,这必须有个决断。
事关小丫名誉,此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杨乾压下心中聚集的怒意,他抬眼看向县衙大人,拱手淡淡道,
“回县衙大人,
我其实一直有个解决办法。
您看,我不是大夫么?
不如让我来给他们孩子检查,
看看伤情到底如何,是否要赔银子。
并且,我们这边也不是不好说话,
他们伤势要是达到需要赔偿的地步,多少我都赔,
但同时,他们得跟小丫当众道歉。”
听完杨乾的话,孙三姐眼一瞪,
“道歉?道什么歉,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再说了,你说要给我孩子检查就检查?
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害我孩子,
我才不要让你给我孩子检查!”
孙三姐的话,立刻得到李大姐的认同,她赶忙点点头朝身后吆喝,
“对啊,三姐说得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这个姓杨的大夫,和这伙欺负我们的人是一边儿的,
他还跟县衙大人认识,
那我们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么,
让姓杨的给孩子们检查,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你们说是不是!”
李大姐这一吆喝,县民们纷纷激动出声,
“就是就是,这咋能行呢?那孩子们多脆弱啊,指不定这厮下黑手咋办?”
“说的没错啊,哪里能让伤了咱们孩子的人来检查伤势啊,这要是偷偷下药什么的,咱们又看不懂,你们说是不是?”
……
县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吵闹。
县衙大人听着县民们的质疑声,脸色越来越黑。
终于,他忍无可忍,抓起惊堂木重重排在桌上,怒道,
“够了!”
见县衙大人似乎真动怒了,县民们当即歇了声,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些惊惧。
等彻底安静下来后,县衙大人才瞥一眼孙三姐,冷哼一声,
“怎么,你们这是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是我说话没分量,还是我这脑袋上的帽子、你们没见着啊?
有我在这坐镇,杨大夫能做出什么事?
他要敢真做什么,周围的衙役、都是吃素的?
再说了,以杨大夫的为人,他如何会干出你们说的这些事?
杨大夫可是猎杀了熊瞎子的大英雄,
他是被羲和神女点化的人,呼风唤雨、救了被山匪屠村的张家村,
之后、又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窝窝山山匪,
更不用说杨大夫那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惊为天人!
就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
何必跟你们这些刁民来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