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放着低沉又暧昧的音乐，是那首经典的'tGetYouOutOfMyHead。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
座位上，李阳喝完第四杯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惠元，眸光炽热，仿佛要将人融化掉一般。
他凝视片刻，缓缓浮现有些肆意的笑：“第四杯了。”
姜惠元眉宇微抬，随即主动凑过去，轻轻一吻，一触即分，带着一些挑衅道：“还继续吗？”
喝了不少酒的她也有些上头了。
反正已经被亲过了。
再亲一次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她心里都不知道是自己想主动，还是干脆只是需要找一个借口。
“就这样结束了？”
李阳挑了挑眉，剑眉锋锐.
平时的他沉稳安静，镜头前的他慵懒洒脱，直至此刻，喝了酒之后的李阳身上终于有了些许张扬的味道。
“不然呢？”
姜惠元纤指划过吹弹可破的脸蛋，明眸漾动些许醉意，她托着脸蛋侧身看过来，笑道：“我不是已经履行了赌约？”
“不划算，我觉得我上当了。”李阳舔了舔嘴唇，他盯着姜惠元的饱满樱唇，火热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些毫不掩饰的贪婪。
“那你想怎么样？”姜惠元没有退缩，而是挑逗般问道。
“应该换做我来主导。”李阳毫不犹豫的说道。
“行。”
姜惠元竟是直接点头同意了下来。
李阳眼睛一亮，他伸手轻抚姜惠元的脸蛋，整个人主动凑了上去，却被一根纤指推开。
李阳表情错愕。
姜惠元眼神示意了一下新倒满的啤酒.
“好！”
李阳展开笑容，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看你喝的也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少喝点也无所谓.”姜惠元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有点喝不动了的李阳，关心的提醒了一句。
却不曾想，李阳放下酒杯，没有一点犹豫的吻了过来。
姜惠元没有反抗，香烟和酒精混杂的味道不断涌入鼻子，她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却还在思考着奇怪的事情。
刚刚他最后一口是不是没有咽下去？
下一刻，她总算得到了答案。
他确实没有咽下去
清酒入喉，姜惠元竟是觉得有些甘甜。
许久
直至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这才分开
李阳嘴唇像是涂上了一层润唇膏一样，有些邪魅的俊艳。
姜惠元纤指轻触红唇，她没好气的白了李阳一眼，似乎在埋怨他过于用力，然而娇艳的俏脸，看在所有人的眼里却只剩下了娇嗔。
弹幕看呆了。
吃两个月素的他们还以为最开始的一吻就是今天的重头戏，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越来越火爆。
这.都拉丝了！
他们都看傻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却更多了。
117.9w在线人数。
屏幕被海量的弹幕和无数特效绚烂的礼物所填满。
恐怖的人数让最新版本的水果手机变的滚烫，甚至开始有些卡顿了起来。
youtube上面，李阳的直播间凭借恐怖的百万观众数量，毫无悬念的登上了首页，锁住了最瞩目的界面。
李阳醉了。
连干五瓶啤酒，外加一杯鸡尾酒的他大脑终于被酒精所侵蚀，虽然不至于醉，不过终究是扯碎了平时压抑的伪装，一双充满了野心的漆黑眸子暴露在了镜头面前。
“一百多万的在线观众哈哈哈！！！”
李阳借着醉态，笑了起来，笑的张扬，笑的肆意，笑的.有些憋屈。
“你这是怎么了？”
姜惠元有点懵，眸光疑惑，不明白李阳状态怎么会变的这么快。
她瞥向弹幕，发现弹幕也被哭泣的表情刷屏了。
双方似乎充满了默契.
只有她什么都不清楚。
“一年，快要两年多了吧？”
李阳没有回应姜惠元，而是看向屏幕，有些感慨，似乎夹杂着几分唏嘘，自言自语道：“那群追在我后面咬的狗，大概咬了这么久的时间吧？”
说着，逐渐肆意了起来，带着一些恨意道：“现在呢，现在人呢，再来盯着老子咬啊，老子现在不怕了，封我啊，买水军黑我啊，再去举报啊！！！”
娱乐公司相互之间竞争力十足，公司之间暗潮涌动。
直播行业却更甚一些。
如果说娱乐公司算得上文人博弈的话，那么直播行业的环境简直是原始人之间的撕咬
李阳没有靠山，人气高，再加上直播内容比较被人诟病
人气刚破万的时候，一个低俗的标签就差点把他压死，而后，撕逼，水军，拉踩，谩骂
他一次又一次的挺过来了，终于.
直播间人数破了10
李阳觉得自己能做人了。
却不曾想，又遭当头棒喝！
半岛地区直播经纪公司联名向youtube亚洲地区负责人举报李阳直播内容严重涉及不良风气，建议永远封禁。
逼的李阳不得不仓皇间，寻找了一棵大树依靠，这才得以躲过了那次大封杀。
这件事，不论李阳还是粉丝心里一直都窝着一股火气。
李阳低俗？
他播的恋爱本只能算是暧昧。
可那些直播公司呢？
低俗？
直接可以用色情来称呼。
十家公司里面，至少八家都在以色情女主播吸引观众。
说他低俗？
无非是想办法扣個帽子封了他。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他扛过来了。
“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杯酒敬你们！”
李阳举起啤酒，又是一大杯灌进了肚子里面，醉态尽显，冷笑道：“水军，黑媒体，娱乐公司，爱豆卡呵呵”
李阳声音有些嘶哑，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们。”
弹幕在狂欢。
哭泣的表情换上了墨镜，仿佛有种洗尽铅华的从容。
粉丝们热血沸腾。
他们等这一刻同样等了许久。
“早该这样了！”
“哈哈哈，他们当初应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
“百万在线观众体量的主播啊，让那些人再来试试？”
“跟我们比人多？”
李阳扬眉冷笑道：“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到底是那些公司的水军多，还是咱们的真人多。”
“没错，兄弟们一人一句都能冲了那些家伙。”
“百万人能同时出发，能不能挤到那些直播公司的官方账号瘫痪？”
“那么费劲干嘛，一人一个举报，就那些擦边行业的直播间，封禁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粉丝们热血涤荡，喧嚣沸腾。
李阳的事情，他们也看在了眼里，可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摆布。
压抑了许久。
憋屈了许久。
此刻，随着李阳的表态，终于也跟着宣泄了出来。
有人甚至已经在冷笑中，期待第一个倒霉鬼的出现。
在破万评论都是热评的半岛娱乐行业，几十万人的恶评，恐怕就算三大娱乐公司都要伤筋动骨吧，更别提那些小直播公司了。
姜惠元在旁边眼神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神情错愕不已。
她不知道李阳为什么会忽然聊到从前的事情。
但她能察觉到李阳字里行间的压抑和憋屈，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眸子，虽然经历过了沧桑的洗礼，却仿若利剑般更加锐利明亮。
很快，姜惠元注意到李阳的手机响个不停，数条短信不断发送而来。
她惊鸿一瞥，上面全都是道歉的话。
后面干脆全换成了电话，彻底抹平了姜惠元将信将疑的心思。
她其实一开始还怀疑是节目效果来着，以为李阳借机要做些什么。
没想到真的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特别是，其中一位发来短信的人，还是她之前面试过的一家小型娱乐公司的老板。
这竟是真的？
姜惠元目光怔怔的看着李阳的侧脸，仔细回味一下先前的话，顿感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正想着，李阳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惠元别过头去，闪躲目光。
李阳的眸子太过灼热，她真扛不住了。
只是随后，感觉怀里一沉，身前多出了一道人影。
“报复什么的就算了，我们没那么小气，我说这番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我李阳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主播了。”
李阳靠在姜惠元的怀里，肆意笑道：“我现在，豪车，美女，纸醉金迷，懒得去和那些家伙玩那些下作的东西。”
姜惠元略微垂头，躲开了镜头，嘴唇却在不挺的抿动，却碍于镜头前发挥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腹诽
“你说就说，动手是怎么回事！”
此刻镜头照不到的桌子而揉捏.
姜惠元感觉着徘徊在裙摆边缘的大手，心思绷紧，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该拒绝，直到发觉那只手没有更进一步的作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也就放任他去了。
李阳感受手掌传来仿若软玉般的触感，看着满屏幕阳生我梦的弹幕，笑的张扬肆意。
紧接着，翻身间，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刚松了口气的姜惠元身体绷紧，瞬间瞪大了眼睛，四目相对，李阳笑着仰起头，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饶有兴致道：“怎么反应这么大？”
“我”
姜惠元媚眼如丝，贝齿咬着下唇，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整个身体都好似有些僵硬，面对李阳的问题，根本无力回答，只得言顾其他，声音像是带着一些颤抖，道：“电话这么多，你不打算接一下吗？”
“电话？”
李阳微怔，随即笑着点头，道：“对的，电话。”
他将手机拿了过来，随意的翻看，不过很快，又放了回去，“该打的人还没有打过来，就让他再响一会吧。”
说着，对着镜头认真道：“我这次只针对新仇，旧怨根本懒得追究，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点事情，老子现在也懒得回去再和你们争那些猪食了，相信懂得都懂，不用打电话了，至于装懂的.伱们自己看着办。”
话落，电话声停歇了。
真有人蹲在直播间里，不过显然的是，那个让李阳等待的人还没有打来电话。
李阳收回目光，仰起头，刚好和垂头的姜惠元面对着面。
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对方，贝齿紧咬下唇，努力压抑着什么的表情，李阳展露笑容，道：“怎么样，我的女王大人，今晚的服务还算满意吗？”
说罢，悄然收回了手.
姜惠元顿时松了口气，随后，没有说话，而是眸光羞恼而冷冽的盯着李阳。
这滚蛋今晚做的太过份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界限。
如果说前面还算是调情的话，刚刚已经是在趁人之危了。
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将一切暂时压在心里。
作为预备出道的练习生，她比谁都清楚百万在线观众代表着什么。
这至少代表三四千万的播放量热度。
一旦发酵.
想着，下一刻，姜惠元眼神仿佛快要杀人了一半。
他怎么敢的！
“眼神可是杀不死人的。”
李阳搓动手指，玩味一笑，旋即起身，“相信你未来会感激我的。”
“你确定只是感激？”姜惠元双腿交错，却面若冰霜。
“步入社会后的每一课都很重要。”
李阳轻叹道：“每积累一些新的阅历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相比而言，现在这点付出简直是微乎其微。”
“那你说说看，我学到了什么。”镜头之外，姜惠元露出有些讥讽的笑。
直播间观众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以为姜惠元生气的原因是先前的吻。
“警惕。”
李阳喝了杯啤酒，一边轻松笑道：“不论是面对待宰的羔羊，血腥的屠夫，还是人畜无害的少年，都要保持时刻的警惕，因为你也不清楚对方看似纯善的皮囊下，究竟隐藏着何等的肮脏。”
“你在说你自己吧？”姜惠元语气渐冷，几乎快要掩藏不住了。
“差不多吧。”
李阳满脸无所谓的笑着道：“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
姜惠元面色一紧，可听着李阳的话，她反倒是鬼使神差的，没那么气了。
只剩下了羞愤。
没错。
李阳一开始就说过自己是人渣的。
主动挑逗的人也一直是她自己，整体结合来看，并不算是欺负，反倒像是在自食恶果。
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着，姜惠元目光从李阳的脸上缓缓下移，而后想了想，更郁闷了。
算了。
这算是报复？
确定不是便宜？
姜惠元坐在角落，心情很凌乱，甚至有些烦躁。
她就是不明白，李阳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这副画面。
明明就是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
急色？
还是喝酒之后暴露了本性？
可是
姜惠元自己都在否定这样的答案。
她总感觉李阳心里藏着什么东西，却又看不透。
直到
她在屏幕上瞥见了爱豆卡的相关评论，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满了屏幕。
当李阳亲口说出不是旧怨，而是新仇的时候，结果显而易见，答案很容易被大家猜了出来。
“新仇是爱豆卡？”
“原来前两天网上有人说SM高层觊觎这部分业务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亲耳听到的。”
“这狗屎一样的公司管理层，SM什么时候能破产啊！”
“那人渣这次表达硬钢的态度不是完了？”
“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希望到时候SM能抗住几百万人的'善意'。”
这是流媒体时代，消息流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