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只要玩家足够多,那么出什么奇葩的事都不算奇怪。
药师玲珑偶然获得了金色武器,正常人只会酸一下,或是呼吁开发组增加线索,多点投放渠道,但有些不正常的人就会要求处理她,不然就号召广大玩家弃游。
连路人都无语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她不给游戏花钱只赚钱,所以就是游戏公司的人?拜托,她还开直播呢,游戏公司的托开直播赚两份工资?对资本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哪有这种好事儿。
再说了,为你一个小透明,处理一个目前游戏最有话题的玩家,当运营公司脑残吗?游戏里氪金的是爸爸,带来流量的是姐,药师玲珑没有损害游戏的权益,还能为游戏创造话题和热度,鬼才处理她,不搞点水军弄个热搜就很良心了。
路人都当狂吠的人发疯,应珑就更不会在意了。
她最近都没空上论坛,天天打竞技场。
带北崖打了两天,铁马秋风找上来,开门见山:“药师,带我,我上不去了。”
又和北崖说,“你要么带弯弯,要么带我妹,把药师借我,我草我就卡在15000分了,这他妈还是代练给我打的,我自己只能打到一万一。”
应珑诧异:“一万一?你进步很多啊。”
“喂,我也有在好好打游戏啊。”铁马秋风不爽,“带不带我?”
“带啊。”应珑无所谓带谁,“组我。”
“好咧。”
铁马秋风能靠自己打到万分,固然有装备的加成,但也证明他的意识已经很不错,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哪些职业能被他揍,哪些职业尽量苟,兵家作为生存能力最强的门派,只要苟住,就有翻盘的机会。
应珑教他的策略非常简单:“你是兵家,没有人上来就会砍你,肯定是砍我,你只要缠住其中一个,让我单挑就行。”
“明白。”铁马秋风满口答应,做得也不错。
应珑一边和他排位,一边教他点预判:“同样的职业,不同流派的打法也不一样,以阴阳家和道家为例,他们如果主要是输出,就需要合适的时机连招,你观察他们的走位就能猜到一点,尽量往死角卡,打乱他们的吟唱。如果主控制,这就非常难受了,我会尽量给你解控,但你要记好他们的技能CD,该动就动。”
“呃,我尽量。”
“我会提醒你优先对付哪个,但具体怎么打要靠你自己。”
“OKOK。”
铁马秋风答得兴致盎然,半点都不觉得厌。和牛X的人打JJC,爽是真的爽,看着她咔咔乱杀就舒坦,再想想自己也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贡献,参与感绝了。
他厚着脸面,每天发一个小红包,让她多带带他。
应珑想想,铁老板好歹也算名人,和他打开直播,打赏都不少呢,铁风也不介意这个,一鱼多吃,何乐而不为,也没拒绝。
不过,她也没全被钱迷了眼,连打五六天,就问铁马秋风:“卿云歌的号是她自己在上,还是代练上的?”
“白天代练,晚上是她自个儿,咋了?”他问得随意,脑筋的弦却绷起来,半真半假地问,“她让你带了?”
“没。”应珑平静道,“我就是好奇她什么时候心想事成。”
铁马秋风镇定道:“她对排位不怎么在意,万分有时装拿就行,甭理她。”
她说:“真的吗?我想拉着北崖往前打,能打多少算多少。”
“那你们打呗。”他说,“反正我只要进前500。”
应珑看看排行榜,铁马秋风现在800多名,努力一下前500也不是不可能:“那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啊,有没有进展,说来我听听。”
“她好像一万三……嗐……”铁马秋风想装傻,但自己都看不下去。人有亲疏远近乃人之常情,撒谎却伤感情,他好歹和药师玲珑认识近一年,网络情义再虚假,多多少少也有点真心。
他沉吟片刻,轻松道:“这事儿啊你放宽心,对他们来说,游戏就是个话题,你们要打就打,这无所谓的。”
药师玲珑与铁马秋风过场进了竞技场。
七夕的地图是一条河,河东河西各有一个队伍,双方可以在桥上战斗,也可以涉水而过,地图不大,但可玩的战术却不少。
“你过桥。”应珑简明扼要地指挥,也不耽误吃瓜,“铁风,有没有人说过你情商很高。”
铁马秋风知道她听懂了,幽默道:“当你夸我。”
“是在夸你。”应珑笑笑,“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态度,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桥上来人,铁马秋风迎上开斩。
应珑道:“你和你表妹关系挺好的,我一直在猜你会不会看她跳坑,没想到你还挺赞同的。”
“他怎么是坑了?”铁马秋风“嘶”口气,不赞同还有点小紧张,“你俩已经好上了啊?”
“没啊。”她说,“我怕他是坑来着。”
铁马秋风:“……”
“不是,”他回过味了,“你试探我是吧?”
“好奇嘛。”应珑敲敲键盘,药师玲珑飞渡河水,前后夹击,“男人夸兄弟的话能当真?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都能叫还行,稍微整齐点的就算帅比了,要是有点姿色,那就是刘德华古天乐翻版。”
铁马秋风:“……”
“放心吧,他可能是个好人,但我只喜欢帅哥。”她语气微顿,不甚确定道,“你们两家应该只是门当户对,你妹只是图他条件好知根知底,不是图他美色吧?”
完了,送命题。
铁马秋风艰难地躲过对面的攻击,却不小心一头栽进水里,没办法,他的大脑暂时没有功夫处理战斗信息,飞速运转答案。
真夸他是个帅比?我日,药师玲珑不会当真吧?网恋这种事他不看好,撇开表妹的追求,他也不太想许图南动心,太不靠谱了,要不还是撒个善意的谎言?不行不行,药师玲珑八百个心眼子,回头和人一对峙,兄弟没得做。
他再三思考,灵机一动:“我觉得主要是身高吧,他身高有一米八,十足的。”
这绝对是实话,但又有点似有若无的否认。
谁想应珑问:“那你多少?”
“呃,我一米……八。”铁马秋风直冒冷汗,“大差不差。”
“他比你高啊?”
“一点点。”事关男人尊严,他想方设法找补,“但我更帅——怎么样,要不考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