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殿中，躺满了和古月城的那些干尸一模一样的干尸。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发生过战斗。
那四处的炸痕，还有干尸手上的飞剑，便是证明。
而看到这些的曹生，已经身形连动，向着云霄门其它的地方而去。
没有活人，足有几万门人的云霄门，此时只有一个个的尸体，倒在地上。
就连此地豢养的一些灵兽，也变成了尸体，横死当场。
曹生看着这些，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从他的心中产生。
而他怀中的南宫婉宁，却是身子发颤，抖动不停。
两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漫山的情形，让他二人，都产生了一种悲切。
因感受了生之渺小，死之庸碌的那种悲切。
‘咔咔’声响起，几十万凌空的飞剑，在一瞬间，全部回进了曹生背后的剑盒之中。
这微微的响动，并没有打破两人心间的那种悲切。
反而让那种悲切，循着剑动引起的风，向着四方扩散。
山风起。
那裹在山中的云雾，稍稍淡缓。
‘云霄门’三个还生着幽光的大字，显露在了最高峰之上。
此字还在，可云霄门，却已是变为了云烟，散化在了这哀忧的世间。
“可会喝酒？”
许久后，曹生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他把南宫婉宁放在地上，拿出一个酒葫，大饮一口后，不待南宫婉宁回话，便递到了其手中。
南宫婉宁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可她最终，还是学着曹生的样子，把酒葫举了起来。
“咳咳...”
明显不会喝酒的婉宁，被这辛辣的酒水，刺激的咳嗽连连。
“既然不会喝酒，你撑什么能？”
曹生夺过酒葫，坐在地上，慢慢嗞饮。
“谁说我不会喝！”
婉宁从曹生手中抢过酒葫，又一次开灌。
没几口，那咳嗽声又起。
一脸红晕，也随即在她的脸上现出。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曹生话语很是沉闷。
话语间，另一个酒葫，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生来便是为了死去。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应是第一次喝酒的婉宁，话语中已经有了点点的熏意。
“生来便是为了死去。哈哈哈...说的好。那我们修道，又是为何？”
曹生的心境，因为有了婉宁的这句话，而变得通透。
那又一大口酒，自也顺喉而下。
“修道？自是为了长生，为了打破囹圄，踏碎牢笼，笑傲世间。”
婉宁这样说着，也坐到了地上。
晕眩的感觉，让婉宁下意识的贴靠上了曹生的身子。
这一接触，两人都是一阵酥麻。
两人那轻舒的身子，也一并变得紧绷起来。
“不对！修道不是为了那些。可修道到底是为了啥？我不清楚。但绝不是长生，绝不是...”
曹生微微抹开了一点身子，轻声反驳着。
而他这样的动作，让婉宁那有了醉意的眼神生出了一点光彩。
她对曹生是淫贼的怀疑，也再次增加。
“我把你们的宗门破坏，我那样对你们，你不生我的气了？”
曹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恨不得杀了你呢！可惜我打不过你。所以，我们只能赖着你，让你一点点的还债。”
婉宁有点俏皮的说道。
她也借着酒劲，装模作样的歪侧在了曹生的身上。
做完这些，她的心中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怀疑平日凶巴巴的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些下贱的事情。
可敞开了心扉的她，怀疑只是生出了片刻，便被一股澎湃的情意侵蚀。
继而，她便借着这些，歪躺在了曹生的怀中。
这傻傻的女子婉宁，终也是没能逃脱情劫，深陷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