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坎言沉默。
说实话，他并不是麻木，而是的的确确享受着现状。事到如今，他已然不在乎皇位位，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季云泽按在皇位上，对其俯首称臣。
但罗坎言明白，现实远没有那么简单，季云泽正在做一件极为冒险而又极为荒诞的事，也是曾经的罗坎言所筹划而又放弃的事——
统一七国，统一整个大陆。
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足以让经历过统一拜星帝国的罗坎言畏惧。
他不知道对方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同时他也彻底看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季云泽的确孤身一人，拥有这种惊世骇俗想法的他的身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其他势力。
罗坎言能感受的到季云泽对完成此事的迫切与恐惧，在暗中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逼迫他前进，以至于他无法停歇。
“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季云泽咬着牙笑了笑，继而反问道：
“你做皇帝，不也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罗坎言悠悠叹了口气。
他自知对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所以，他也为对方留了一个底牌。
一个曾经是他自己的，但现在是季云泽的底牌。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这张底牌不会轻易掀开……
云日帝国，帝都边际。
“醒了？”
北慕辰眼眸轻颤，刚一醒来便听到了那清冷的声音。
只见一束微光不知从何处传入洞内，温暖而强大，与那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是依旧不曾露面的位面主神。
“什么……情况。”
北慕辰微微晃了晃头，意识有些模糊。
“碰到了什么？”
闻言，北慕辰细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于是便极为精简的概括了一下。
“……你说，遇到了……心魔？”
“嗯，应该是的。”
“这倒不是件好事。以你的资质，短时间内突破90级不成问题，但若有了心魔而不及时清除他，不说晋级缓慢，即便侥幸晋级，也会成为你日后成神路上的极大阻碍。”
主神的口吻带着些许忧虑，旋即开口问道：
“见到心魔的样子了吗？”
北慕辰不由得一怔，旋即摇了摇头，选择了隐瞒。
“他在一片暗处，我只勉强看到了他的身形。”
主神却也没有怀疑，继而道：
“如果你下次见到他，可要好好看清他的模样。心魔的样貌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你自己本身，另一种便是你内心所思所想之人。而这两种则都为你自身欲望与执念所无限放大的集合，他继承你的记忆，同时洞悉你内心的想法。无论如何你都要战胜他，万万不能受到他的蛊惑。”
北慕辰默默点了点头。
“若是心魔的模样是他人，那不防从本尊入手，若是已故之人，那也只能等你放下执念。”
主神转而换了另一种语气。
“嗯……我明白了。”
北慕辰呼出口热气。
‘哈，听到没，可不能被我蛊惑啊。’
耳边，传来‘季云泽’讥讽的笑声。北慕辰没有回应，转而站起身，走出了山洞。
‘怎么样，主神都这样说了，你还要听我的去见他吗？’
“……今晚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