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无人不知季晓棠爱酒。方清歌自然会投其所好,早已安排人将几壶别人都没有的好酒送到季晓棠的案上。有好酒,有好菜,季晓棠的心情就不会太差。他想邀谢轻云同饮,却看见了一张堆满不安的脸:“如此良辰,你不安心享受,倒一副如坐针毡的表情,是何故?”
谢轻云朝莫待努努嘴:“他吃东西极慢,怕是还饿着。”
“你又不能帮他吃,急有何用?”季晓棠晃动着酒壶,笑道,“你说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戒酒?好不容易我才遇上个能喝到一起去的人,你说不喝就不喝了,没趣!自斟自饮终归不完美。要不,今晚你开戒吧!”
谢轻云将自己那壶百香蜜双手奉上:“哪有师父劝徒弟喝酒的?请自便。”
“真不喝?这些酒可都是平时喝不到的。”
“所以我才让您多喝点,争取一次过瘾。”
“不喝就不喝吧。要不,把流光也送给你师父我得了。你不喝酒还留着那么好的酒壶干嘛?真真是暴殄天物!”说着说着,季晓棠的手已放在了流光上。
“流光是家父送我的生日礼物,说好了只能家传。还请师父见谅。”
“谢青梧这个小气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算啦算啦……父母之言不可违,本大神不要就是了。”季晓棠提着酒壶到了莫待面前,“莫公子,轻云不陪我喝酒,咱俩喝一杯?”
莫待指着棋盘道:“没问题。请风神前辈先替葡萄籽解围。”
季晓棠来了精神:“哈,这个好!”他蹲在几旁,以为可以轻松破解,却越看越无处下手。“这棋局难解,可有名字?你上次给轻云的棋谱是哪来的?那上面的招数太过精妙,大有令狐云骁之风。”
“听前辈的口气,你跟令狐云骁下过棋?”莫待挪了挪身子,挪出空位给跟过来的谢轻云坐。“前辈还真是交游广阔。”
“令狐云骁的棋艺天上地下都是一绝。早年我有幸跟他对弈过几局,完全不是对手。如今他被囚在鹰愁涧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可惜了他的好棋艺!”季晓棠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对策,只得作罢。“莫兄弟,教你棋艺的师父是谁?”
“师父!您怎能跟我家阿呆称兄道弟?那他岂不成我的长辈了?那怎么行!”谢轻云抗议道,“您不在乎辈分,我还在乎呢!”
“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各论各的,不影响,绝对不影响。”季晓棠摸着下巴,一副你爱咋咋,别来管我的样子。“莫兄弟棋艺高绝,我佩服他,愿意叫他兄弟,你管得着么?你是我徒弟,没有徒弟管师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