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唐如今强盛无匹,先后伐灭两国,仅剩我‘高句丽’独木难支,幸赖杨先生运筹帷幄,方可有一战之力。”
“渊盖兄所言极是,若非杨先生与‘倭国’交情深厚,怎可有此强援?”
布衣青年对两人“恭维”话语恍若未闻,他静静俯视战场,面色平静如水,然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得而知。
“刘公,斥侯已发现贼人探哨,料已近矣。”刘仁愿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报给刘仁实知晓。
“将军以为如何?”刘仁实不曾停下脚步,边走边问。
“末将以为,抵近奇袭,胜过正面强攻。”刘仁愿显然有腹案。
“太慢!”刘仁实微微摇首道“沿路直行,快而省力。”
“若贼人设伏……?”
“无此可能。”刘仁实道“贼人意在粮草,分兵伏击乃舍本逐末,况我军一路潜行,并未遭遇贼人,料贼寇不知也。”
刘仁愿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当即下令“全军列队大路而行。”
当然,并没有忘记派出几个小队,在大军前后游弋警戒,以防有变。
“什么时辰了?”冯宝踏进贼人军寨,随即问道。
“‘巳时’过半。”有亲兵急忙回话。
“令全军原地休整,救治伤员。”冯宝吩咐完毕,随即带几个亲兵来到一处小营帐内,对里面躺着的一名贼兵军官道“听闻汝有军情?”
“正是。”那人说话声音显得很虚弱,显然伤势不轻。
“换取活命机会?”冯宝又问。
那人缓缓摇头,低声道“某……某家伤重,活……不成的。”
“既如此,何意?”
“烦……烦劳将军……战后差一人……送封信。”
“好!”冯宝没做多想,毕竟只是一件小事。
“多,多谢。”那人接着喘息片刻,又道“‘流求’杨氏,联合……扶余……安……派……派人去……‘倭国’,大军在……在途中。”
“扶余安何人也?汝从何而知?”
“其……前皇之子,吾……吾……曾……曾其……家……家臣。信……信……”那人用尽最后一丝余力,试图将手伸进胸口,然最终停留在了那里,生命,在那一刻,终止!
“二虎子!”
范二虎二话不说,在那人胸口翻找一下,取出了一封信函,并递给冯宝。
冯宝展开扫视一眼,随即丢给范二虎,道“战后找人送往‘泗沘’,地址信中有,此外,好生安葬。”说完,转身离开。
“倭人”参与“辽东”战事,冯宝一点都不奇怪,别说历史上确有其事,哪怕没有,在日后,也得找机会讨伐,现在送上门来,更是好事。所以他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嘀嘀嘀……”
午时!
“冲锋号”如约响彻天空!
一瞬间,数面红色旗帜迎空展现!
旗帜之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甲兵,以“三人”或“五人制”野战冲锋阵型,自两侧山林间快速直冲而下。
“嘀嘀嘀……”
军号声复又响起!
“出击——!”
伴随冯宝大喝一声,五百铁甲极速前进,汇入两侧涌现甲兵,以共同合成一道钢铁洪流,直接扑向猛攻“南门”之敌。
“羽林右卫”本持着歼灭贼兵之想,毫不吝惜军械损耗,以列阵“波浪式”密集发射弩箭,远程打击贼兵为第一要务,将迎面之地射杀在进攻途中。
“嗖嗖嗖……”
一支支手弩弩箭,在助力弹簧加力之下,发出破空之身,且密集不停歇,仿佛在告诉贼人——无论来多少,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