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陆续有人发声,认为其所说不妥……
“此为何人?”河田贵低声询问一旁的金喜荣道。
“‘吐蕃’勇士桑赞,据称有万夫不当之勇。”金喜荣悄声回道。
河田贵默然了,心说:“难怪口出‘豪言’,‘吐蕃’披甲数十万,自是无惧。”
至此,河田贵已是无太大兴趣细听,在他看来,唯有“富国强兵”,方是正途,旁的,都不重要。可怎样才能做到呢?
河田贵暗自思索,基本不听那些各国官员“废话”。
“当如‘卫岗乡’那般,兴办学堂以开启民智;建作坊以富百姓;而后练兵,整军……”河田贵脑子里想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复又暗自叹息,心道:“如何才能进得学堂?不入学堂又怎知算学及格物之道?”
或许是想得太出神,以至于河田贵都不知道酒宴何时结束,若非金喜荣及时提醒,搞不好还能闹出个笑话。幸好一切并未发生。
“河田先生,适才一直想何事?似乎出了神。”金喜荣边走边问。
“算学。”河田贵简单回应一句,又问道:“尚老先生最后如何说法?”
“还能怎样?”金喜荣摇了摇头,叹道:“无非各自上书矣。”
“有用?”河田贵自嘲般笑了笑,道:“吾以为,毫无用处。”
“是啊,大唐太强盛了,不会顾虑许多。”
“自是如此。国亦如人,强者为尊,昔日之‘突厥’,今日之‘大唐’,莫不如此,无他,皆因‘强’矣!”河田贵道:“某上月遇供职‘户部’一熟人,得知大唐今年岁入远超去年,其中‘卫岗乡’一地,仅‘商税’,将达岁入一成,实属不可思议。”
“‘卫岗乡’于荒芜之地兴起,岂止不可思议?吾有听闻,‘炼油作坊’所产,已初具规模,大有可能安装什么‘路灯’,届时,夜晚之乡里,亦是灯火通明,可堪白昼,如此大手笔,闻所未闻。”
听完金喜荣一席话,河田贵除了叹息一声,实在不知如何接话。
片刻,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金兄可是识得黄大掌柜?”
“哪位黄大掌柜?”金喜荣反问道:“可是‘成药堂’东家?”
“不是。”河田贵摇首道:“为其子也。”
“哦——”金喜荣明白了,道:“河田先生所指为少东家黄善清,吾识得,且颇有交情。”
“如此善也!”河田贵眼睛一亮,急忙道:“吾欲拜访黄掌柜,不知金兄可否代为引荐?”
“那又何难,举手之劳矣。”金喜荣笑道:“明日吾做东,宴请便是。”
“有劳金兄。”河田贵说着行了一谢礼,再道:“此情吾当心领,容日后相报。”
“哪里哪里。”金喜荣客套一句,随即问:“却不知河田先生欲见黄掌柜何事?吾记得,先生似乎不行商事。”
“与商事无关。”河田贵道:“吾拜访黄掌柜,实为其弟黄大夫。”
“可是黄一清大夫?”金喜荣面露惊讶地道:“素闻黄大夫精于算学,当世无双,乃是大家!”
“金兄所言极是,吾欲拜其门下,进学‘算学’,奈何不得其门而入。”
“原来如此。”金喜荣笑道:“此事不难,黄善清掌柜乃是其兄长,相信定能如愿。”
河田贵再一次执礼相谢,态度诚恳,弄得金喜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称:“小事、小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