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死了?”正在吃早膳的冯宝放下碗筷,望着进来禀报的刘长河道:“你都听谁说的?”
“‘驿站’昨晚来了两个送邸报的官差,他们传出来的。”
“那你过去打听一下详情。”冯宝吩咐了一句后,继续开吃。
此地是“驿站”,且是抵达“扬州”前,最后一个,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些时候,就可以进入“扬州城”。
现在是“显庆三年元月”下旬,接连在路上渡过了“新年”和“上元节”后,冯宝有心到了“扬州”让大伙休息两日。
刘长河很快打听清楚发生在“长安”的事情,并在路上当成故事一般叙说出来……
“师父,‘烧酒’能喝死人?”明崇俨很不理解地问道。
冯宝半躺在马车里的座位上,闭着眼道:“‘烧酒’粮食酿造,不可能的事。”
“那长孙太尉……”
“别信那些传闻。”冯宝接着道:“太尉年纪大了,多喝点酒,引起其他疾病,乃是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了,朝廷里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就别管了。”
明崇俨撇撇嘴,说:“师父此言差矣,弟子终究是要当官的,那些事情,早知道些不好吗?”
“好个屁!”冯宝笑骂道:“当官有什么好?哪比得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在,你呀!跟着我走完这一遭,估计也就对当官没兴趣了。”
“既然师父说当官不好,那如何还做官?还东奔西跑的,一会西域、一会岭南的。”
“你不懂,为师我是被‘坑’了,谁要去西域那破地方吃沙子,那不是没办法嘛,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说多了都是伤心事。”
“什么叫被‘坑了’?”明崇俨显然不懂冯宝说的话语。
“就是不得不去,不得已而为之的意思。”冯宝有些不想这么扯下去,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乘法口诀,都会背了?”
“都会了。”
“那好,咱们继续做题,免得你没事做问东问西。”冯宝说完,立刻道:“小明同学……”
明崇俨一听“小明同学”这四个字,顿时脑袋“嗡”得大了,苦着一张脸,耐心的听下去……
“小明同学是谁?”这个问题明崇俨问过方九他们,得到的答案是:“他是所有学习算学人的同窗。”虽然那是谢岩胡说八道的结果,但是在“皇家卫岗学堂”里,那是人尽皆知,只是无人知晓,谢岩和冯宝当年学习数学的时候,同样被这位“小明同学”给折磨的晕头转向,欲仙欲死!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进,车厢里时不时的传出学习的声音,每当听到此声音,方九他们都躲得老远,生怕给冯宝拎过去一块学,一路上,他们已经被考教过多次,每个人都少吃了很多顿饭,因为总是答不出来。
方九一马当先,跑到队伍的最前端,片刻后,罗盛和林大憨追了上来。
“方子,跑那么快做什么?”罗盛放缓马速,问道。
“我可不想让校尉给抓住算题目,那玩意儿太难了。”方九说着,扬起马鞭一指正前方,大声道:“校尉曾经说过,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咱们钱是有的,大不了改骑马便是。”
“那倒是的!”林大憨高声道:“要不先、先进城,打——个前站?”
“不可,校尉的安危更重要。”方九立刻否决道。
“大憨,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一块儿走吧,校尉要有事,你死一百次也不够。”罗盛跟在方九后面道。
“就、就说说。”林大憨不太利落的回答道。
“走,咱们前出十里探路,看谁先到。”方九说着即将马速提高了不少。
三个意气风发的年青人,在官道上奔驰,展现了精湛的骑术,时而绕过行人,时而超越一些车队,引来一阵惊叹!
“师父,方九他们好像又跑开了。”明崇俨下车解了个手,回到车上对冯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