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到无所谓,而且他更加知道,“许氏女”似乎不能生育,此事在“圣旨”颁布后不久,就有来自“洛阳”的商贾偷偷告诉了他。
然谢岩和冯宝的想法差不多,穿越千年后,在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真要是找一个完美无缺的老婆,岂不是等于害了别人,如今这样也不错,不完美也就少了愧疚。因此,刘家兄弟怎么说,他除了笑而附和,其他皆不予置评。
只不过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谢岩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在话题告一段落时,开口说道:“仁实兄,冯宝自西域给吾来信中,称遇上了定远兄。”
“什么?”刘仁实闻言大惊,“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道:“他、他竟敢私自回来?”
“仁实兄莫惊,非是私自而回。”谢岩赶紧道:“定远兄是去找苏定方大总管求援的,此乃公事也!”
刘仁实一听是“公事”,脸色立刻好看起来,可是刚刚坐下,又想到了“求援”二字,急忙问道:“定远他们遇到麻烦了?竟然跑几千里来‘求援’?”
谢岩道:“冯宝信中没有细说,只说他已解决,想来不是大事。”
刘家兄弟皆是大官,且都是聪明人,怎可能想不到,若不是“大事”,刘定远怎可能跑几千里地去找苏定方,只不过谢岩似乎不愿意详说,那自然也不能细问下去,刘仁实只好换了一个事问道:“这些年,定远还好吧?”
“听说是苦了些,不过还能应付。”谢岩说完看了一眼刘仁实,跟着道:“定远兄,在‘波斯’已娶妻生子。”
“好事啊,刘家添丁进口,当然是……”刘仁实话刚刚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跟着大声道:“不行!胡闹!他、这小子是不是娶了个胡女?”
刘仁景原也打算说两句“恭贺”之言,忽然听到刘仁实如此一说,他也立刻反应过来,跟着一脸询问之色看向谢岩,很明显是意识到了问题在哪儿。
“仁实兄稍安勿躁。”谢岩说道:“还请仁实兄听吾一言。”
“警官有话且请直说。”刘仁实强抑心中的不爽,开口说道。
谢岩道:“恕我直言,定远他们一去十年,在当地成家生子,乃是人之常情,吾以为,不可苛责。”
“定远找多少个女人,老夫都没有意见,但是娶为正妻,那如何使得?我刘家也是本朝勋贵,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给人笑死。”
“警官啊,老夫也以为定远这事儿吧,不可!”刘仁景接过话道:“怎么说刘家在本朝有身份、有地位,此事……实在不妥啊!”
谢岩笑而摇了摇首,跟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又放回茶几上,然后道:“吾对于此事的看法,恰恰和二位相反,若是刘家成为第一个承认自家子侄在为国进忠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那么,在陛下心中,在百官心中,‘刘家’可是忠心耿耿!二位可别忘了,‘军官援助团’总共有三十多人,其中至少有一半来自勋贵之家,如果届时有人率先上奏陛下,请求陛下给予册封‘诰命’的话,不知二位以为,上意如何?”最后这一问,令刘家兄弟实在无法回答。
严格来说,刘家是靠着老国公出生入死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和那些真正的豪门之家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底蕴,应当说,如果失去圣眷,那刘家什么也不是。
所以,老国公刘弘基生前,给家族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紧跟皇帝!同时,和谢岩立下“通家之好”的约定,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而皇帝因为统治需要,很多时候是会在某些事情上做出让步的,比如授给“胡人”官职,或者爵位,那都是屡见不鲜,更不用说册封某位“胡女”为“诰命夫人”了。
谢岩的意思其实很清楚,那就是告诉刘仁实:“与其让别人先行一步如此去做,倒不如自己去做,既维护兄弟感情,同时又多了一个向皇帝显示忠心的机会,可谓是一举两得!”更何况,此事皇帝应允的可能性非常大,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要不然,日后再派人去“波斯”时,还有谁肯去呢?
刘仁实看了看刘仁景,见他也是一幅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心知此事还真就难办,可谓“左右为难”至极。
谢岩也不催促,只是在耐心等待,他可以肯定,“刘家”,到最后是一定会认下刘定远的妻子,哪怕现在并没有一个明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