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无误。”李治道。
“若冯县男之构想能完全实现的话,我朝当可将‘西域’正式纳入版图,‘突厥’也将不可能再成为我朝之大患,为此,臣奏请陛下,兴修‘长安’至‘玉门关’大道。”
谢岩冷不丁的将话题从“石漆”转到了“修路”,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然仅仅片刻后,立刻有一位谢岩不认识的老臣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李治行礼道:“陛下,此事万不可行。”
“杜卿家有话直言无妨。”
谢岩尽管不认识,却也猜出此人即是“黄门侍郎”杜正伦,只听他说道:“如此千里大道,太过耗费国力,且只为运送‘石漆’,毫无必要可言。”
“杜侍郎所言甚是!”话声中,韩瑗亦走到大殿当中道:“如今通向西域的官道并无太多破损之地,完全可由地方自行修缮,并不需要完全重建,谢县子所提之议,臣丝毫不觉有何用处。”
杜正伦和韩瑗的论调,那是一点也不新鲜,李治都听过多少回了,而且也根本不想再听,所以干脆理都不理,直接对谢岩道:“谢卿家,既然汝提出此议,不如详细说下当如何操办,以解众卿之惑。”
“启禀陛下,兴修大道,实为利国利民之举,臣不知毫无必要之说,从何而来?”
“一派胡言!”杜正伦打断谢岩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杜侍郎——”既然别人不客气,谢岩自然也没理由客气下去,当场也打断杜正伦想说的话,继而说道:“吾当请问杜侍郎,兴修大道,怎会耗费国力?”
“连绵千里的大道重新修缮一番,所耗钱财无数,需要人力以十万计,若此不为耗费国力之事,老夫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事可算是!”杜正伦怒目以对谢岩,正色说道。
谢岩道:“杜侍郎此言错矣,且大错特错!”说着,看也不看杜正伦,而是立刻向李治行礼道:“陛下,兴修大道所用之钱财,完全可以通过‘钱号’、户部、地方官府三方解决,所需人力,可招募无地或无业之民解决,臣不知如此行事,错在何处。”
“谢县子,汝可知此事需要多少钱财?”韩瑗突然发问道。
“吾没有算过,无法知晓,不过‘卫岗乡施工队’曾有测算过,一个百人队修一里路,用时约二十日,所有工料耗费大约两千贯,也就是说,千里大道,耗费约两百万贯,再考虑到物料运送的耗费,总共花费不可能超过三百万贯。”谢岩并没有打算给韩瑗继续提问的机会,而是又向李治道:“若此条大道交由‘卫岗乡施工队’,相信不出三年即可完工,且动用民力绝不超过三万。”
“三百万贯、三万民力、三年时间”这些数字听在李治耳中,那绝对是莫大的惊喜,根据“工部”的测算,少说需要五百万贯、五年时间,使用民夫更达到十万人,那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浩大工程,如今,似乎听起来,似乎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韩瑗不用想也知道,皇帝肯定是动了心,此时此刻,唯有设法“堵”上谢岩的口,才能打消皇帝的想法,故立刻言道:“谢县子,此乃君前,当无戏言!”
“多谢韩公提醒,君前无戏言的道理,谢某还是知道的。”谢岩客气地回复了韩瑗,而后向李治躬身道:“臣可以向陛下保证,臣所言句句为真。”
“甚好!”李治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群臣,问道:“不知众卿家还有何说?”
此刻,大臣们都知道皇帝心意已决,若此时再提出什么异议,那可就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了,所以,谁也没有开口,甚至连表示赞成的也没有,毕竟谢岩做了保证,再说什么难免有拾人牙慧之嫌。
李治等了片刻,见无人开口,便直接道:“既然众卿无异议,朕决定修建‘长安’至‘玉门关’之大道,此事既定,不容更改。”
“陛下圣明!”无论内心赞成与否,群臣一齐起身,向皇帝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