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了。”萧、王二人同时还礼道。
紧跟着,就听王禄问道:“所谓‘人为孵化’,还请田兄不吝赐教。”
“简单说,就是用各种办法来达到鸡、鸭孵化的条件,因为都是人来做的,所以称之‘人为孵化’。”
“那田兄又是如何想到的呢?”萧越非常好奇地问道。
“谢县子无事之时,常来学堂与吾等讨论学问,在此之中,曾提过‘人既然能够驯化禽类,为人所用,那么就存在替代或者帮助它们繁衍的可能,其中就提到了‘人为孵化’的设想。某家自幼目睹母亲养鸡养鸭以贴补家用,知道此事若成,于农家意味着什么,故而决定试一试,然一直未有成功,直到县子得知以后,特地前来与吾一起商讨后,吾方才得知,究竟需要注意哪些事项,才有可能成功。在略有小成后,因为需要更多的验证,自然少不了钱财花销,学堂难以无休止地投入钱财,只好将此事列在‘乡里五年规划’中,这才有了洛大掌柜出钱一事,直到一个月前,才算是真正成功了一批。某家预计,年内完成鸭子的那一部分,应当也不是难事。”
田中喜的一番话,虽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的很清楚,但唯独在细节方面,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萧越没有想到,学堂和乡里居然有那么多的变化,通过几位同窗的话语,他明显能够听出来那些变化都是自己离开后出现的,此时此刻,他有些怀疑自己离开是否正确?可转念一想到家里负债累累的情况,不觉暗自神伤。
石子见萧越微微叹了一口气,大约猜到其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吾等所说事宜,萧兄皆可去找校尉,不论何事,相信校尉皆可解决。”
“正是此理!”张名正也接过话道:“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施工队’,韩跃那里在搞什么‘培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先生,咱们几个全都去上过课,萧兄若是有意,韩跃还不得乐坏了啊。”
“名正兄所言极是。”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人忽然张口道:“萧兄为家本无错,然家事不难解决,而吾辈学有所成当志在天下,至少也当为谢县子所说,帮助更多的百姓才是正理,断无理由为了些许钱财,令自己受困,萧兄可能不知道,如今乡里‘大作坊’逐渐建成,几乎每个‘大作坊’都在招募主事者,普通‘中级班’的同窗都还不愿意去,如萧兄之才,掌一‘大作坊’决无问题,何必当下这般呢?”
一席话,说的萧越是怦然心动,听得王禄却是目瞪口呆,心说:“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总账房,这就被人给说动了不成?”
“兄长”王禧见王禄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主动开口道:“账务一事不难学,兄长若有心,萧兄定可倾囊相授,相信不出月余,必有所成。”
萧越听得出来,王禧那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机会解除契约,毕竟自己拿人钱财,需要有所交代。
可是,还没等萧越应承下来,王禄却在转念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抢先说道:“都是自家人,禧儿就不必动心思了,萧先生若想离开,为兄无异议,至于账务嘛,就等汝‘科举’之后,亲自来教。”
“说的好!唯如此方不负校尉亲自前来替王禧奔走,他日中的‘进士’,居家而教授兄长,那也是一段佳话。”
石子带有“调侃”意味的说法,引来王禄的关注,他急忙问道:“县子有替禧儿奔忙?”
“不是现在。”石子回道:“吾听三狗叔提过,似乎县子和李中书与许尚书都有交待过,具体详情却不知了。”
王禄闻言大喜,在他眼里,王禧考“科举”才是王家的大事,可要比什么“账务”重要的太多了,今听石子一说,方知事情始末,并不是谢岩出于“避嫌”不管,而是早有安排。
王禄心下大定,当即表示:“诸位难得来一次,今晚就不必回了,某当派人告知县子,诸位留下,咱们一醉方休。”
王禧他们五人表情怪异地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由石子问道:“王兄打算在哪里设宴?”
“就去‘谪仙馆’好了。”
王禄话音刚落,石子他们轰然笑出声来,弄得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等到王禧说出已经约了其余同窗在“谪仙馆”汇合一事,王禄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觉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