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冯宝的时间不短了,贺兰敏之清楚,王福来并没有敷衍自己的意思,以冯宝那种大咧咧的性子来说,直接去问,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贺兰敏之毕竟年轻,脸皮有点薄,思之再三后,道:“既如此,公公相陪同去,想来无妨吧。”
“这个……”王福来很犹豫,他是真心不想搅和进去。
“相陪一下并无大碍,公公放心,某家决计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哪怕日后陛下问起,某也当一力承担。”
王福来闻言顿时心里一沉,他明显感觉到了贺兰敏之的话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那就是你要不陪我去,我就把你“失察”的事在皇帝那儿给抖落出来,虽说是小事,可得罪皇后娘娘的侄子,就是大事了。
于是,王福来不得不说道:“陪少郎君走一遭自是无妨,却不知何时?”
“明日吧。”贺兰敏之甚是痛快地道。
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的对话,冯宝哪里会知道,他还如同往常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冯宝刚刚用过早餐,就见王福来、贺兰敏之来到自己房间里。
“二位不会一大早就准备找我打麻将吧?”冯宝笑着问道。
“县男若是有意,咱家却无异议。”王福来笑而回道。
冯宝亲自招呼二人坐下,同时说道:“说笑了、说笑了,二位快些请坐。”
等到高大棒退出房间后,王福来看了一眼贺兰敏之,而后道:“冯县男,咱家问一句,这军中可否应该有女子乎?”
“女子?”冯宝说着,看了看贺兰敏之,怎么说王福来都是宦官,此事不可能和他有关。
片刻之后,冯宝道:“军中有女子于作战不利,是为禁忌,然此时战事结束,少郎君若是有何想法,倒也不算大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贺兰敏之知道冯宝理解错了,赶紧出言否认。
“那是如何?”冯宝很不解地问道。
“冯县男”王福来接过话道:“咱家的意思是,有一位女子,以男子身份混进了军中……”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视军法如儿戏!”冯宝当即大声道:“王公公不妨直说,此人是谁?冯某定以军法论处,绝不姑息。”
王福来笑了笑,而后道:“不是旁人,正是许先生。”
“许先生?哪个许先生啊?”冯宝整个被说糊涂了,在他的认知里,许恢与许爰都是男子,难道还有第三个?
“就是许愿先生!”贺兰敏之于一旁说道。
“怎么可能啊?”冯宝一脸不信地道:“此为何人造的谣,少郎君不妨告诉我,决计饶不了这家伙。”
“无人造谣生事,此事当为真。”王福来再一次接过话,紧跟着将贺兰敏之的“发现”,如实道出……
“哦,区区一个痕迹,岂能做得了准。”冯宝完全不信,在他眼里,男子打个耳洞那简直太普通不过,压根儿就不是事儿。
“县男莫要不信,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女子外,不知何曾有男子如此过呢?”王福来又反问了一句。
这一问,还真把冯宝给问住了,他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古人除了女子和胡人之外,应该不会有男子打耳洞的,难道说,许先生真是以为女子不成?
冯宝坐在那里,脸色变幻莫测,让人难以琢磨,他不说话,王福来和贺兰敏之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都在等着冯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