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时候,我们总把事情往好处想,但往往出现的却是最坏的结果!
天色微亮之际,王决带着三名属下进入“野战工事”区域,看到冯宝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将军,快、快准备迎敌,突厥人,突厥人就要来了。”
冯宝点点头,却道:“辛苦你了,快歇会儿吧。”语气很平静,仿佛敌人来不来都一样。
主帅的情绪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全军,冯宝一贯“无所谓”行事风格,在这个时候,却让身边的军官、士兵们感觉出胸有成竹的意思。
只不过,当天色大亮,地平线出现一排黑影时,每个人都知道,“突厥大军”来了。
在冯宝记忆中,“突厥人”、“匈奴人”亦或是后来的“蒙古人”,都属于北方游牧民族范畴,他们身体素质极佳,作风彪悍,能征善战,且几乎都是骑兵,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不善于攻城,或者说是“攻坚”,这恐怕也是冯宝自始至终能够比较笃定的根本原因。
冯宝压根就没关心过敌人来多少,在他看来,五千、一万乃至十万都一样,反正自己也就这么点人,最坏结果不外全军覆没,当然能够坚持一下还是有生机的,对于历史名将苏定方,他有着无比信任,他相信,五天之内,苏定方一定能够击破“突厥大军”,“突厥人”那是注定要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于“华夏版图”之内的。
“轰隆隆”地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大片骑兵如乌云压顶般呼啸而来,很快即来到“野战工事”附近。或许是“突厥人”没有见过;又或者是他们需要等候主帅到来,总之,大队骑兵仅仅在工事外围环绕奔行,既没有停下,也没有进攻之意。
“他们在做什么?”冯宝不大懂“突厥人”的作战方式,不解地问道。
虽然冯宝没有明确问谁,但是他知道,总会有人回答自己的,果然,随军观摩的四位郎将中的一位大声道:“‘突厥人’应该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一面绕行观察,一面等着统军大将。”
“突厥人”怎么想,冯宝不是特别在意,等到“突厥骑兵”停下并开始缓慢集结后,他又随口一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大约一万骑。”那名郎将开口道。
“一万!呵,‘突厥人’还真看得起自己啊,用一万骑兵就想吃掉咱们,也不怕崩坏牙。”冯宝诙谐的语气惹得周围的人一片笑声,原本凝重的气氛也为之消散不少。
“‘突厥人’过来了。”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冯宝却连看也不看,转过头对身边的高大棒道:“你去把‘望远镜’送给许恢,并告诉他,此战由他指挥,若是败了,大家一起陪葬,胜了,乡里从此有他一席之地。”
高大棒走了,其他的一众军官那可是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身为统帅的冯宝,居然会将临阵指挥交给一个书生,而且还是个什么官职也没有的书生,只是在军中,无人可以质疑主帅的决定,哪怕心里再不满,也得战后再说,此时除了沉默,别无他法。
一道环形的沟壑,宽约两步,深约一步多,围成一个巨大圆环;而挖出来的泥土堆放在沟壑左右两边,形成一个个小土堆,或许是浇了水的缘故,那些土堆都看起来硬邦邦的,绝非一推可倒。
战马一跃而过沟壑,那还是可以做到的,然而,那些土堆的存在,限制了战马纵跃而过的可能,更不用说,沟壑的前后一步距离,都有不少铁丝网存在,可以说,骑兵直接突击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除非“突厥人”能够承受战马和人员的巨大损失,否则也只能像攻城一般,以步兵步步为营的方式进攻,这就是“野战工事”的效用。
“突厥人”很明显是发现了问题所在,因此派出数百人下马,提刀执盾进行试探性攻击。
“刘都尉,请派五十名军卒携强弩和一个基数的弩箭进入战壕,弯腰抵进敌人攻击正面,待敌接近后,以强弩射杀,打光一个基数箭矢即返回;另派五十人押阵,不得放进一个敌人。”许恢以“望远镜”察看到突厥军的行动,当场就下令道。
刘定远也不含糊,马上让传令兵吩咐下去。
一天前,刘定远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基数”,更加不会懂得什么是“将敌人消灭在进攻路上”这一作战理念,直到杜风解说之后他才知道,造价高昂且经过改进后的强弩,以及能够发射“精钢弩箭’的短弩,在“卫岗乡”出来的军中,那是人手一具,且还有备用,至此,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冯宝看起来无比镇静,在如此精良的装备面前,仅仅依仗人多的突厥军,那是很难占到便宜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约三百突厥步兵,甚至还没有冲到铁丝网跟前,就被强弩撂翻在地,虽说有盾牌护住要害,没死多少人,但是大量的伤员,对一支军队来说,更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