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领们也是心领神会,一起言道:“战事为重,请冯县男三思。”
冯宝见状,顿时有一种“被人胁迫”的感觉,好在那都是自己人,且出发点也是为了国家,倒也没放进心里。
“诸位,借出马匹无论如何皆不可能,不过——”冯宝话锋一转,看向苏定方道:“请问大总管,若是本官提出,向大总管借一千骑兵,不知可否?”
“冯县男此意是……?”苏定方都不知道如何问是好,只能看向冯宝。
“本官的意思是,由吾亲自统军,担负突击牙帐之任。”冯宝话音刚落,帐中一片哗然,许多将领相互间低声攀谈,显然是不认可的表现。
待帐中声音低了些,苏定方疑惑地问道:“老夫听闻,县男一路乃是坐着马车来到军前,这带领骑兵作战,恐怕……”
“不会骑马而已,知者甚多,大总管用不着替本官遮掩。”冯宝接过话道:“长途奔袭乃是当年‘武平堡军’的强项,本官带领的一千两百骑兵,原本系打算当作战场的尖刀使用,从来也没有想过藏着掖着,既然战事需要,为国出征实属应有之意,本官不认为有何问题,不知大总管以为否?”
苏定方用手捋了捋花白胡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老实说,他实在不敢将事关全局作战的重任,交给那个看起文弱的书生,以及那一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军队。
“苏大总管,不知咱家可否说上两句?”王福来忽然开口了。
“公公不必多礼,且请直言。”苏定方立刻回道。
王福来道:“大总管有所不知,咱家曾奉先帝之命赴‘辽东武平堡’宣旨,对于‘武平堡军’的战力还是有所了解,故咱家可以证实,冯县男所言非虚。”
“武平堡?”苏定方轻轻地念了一句,而后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老夫去年率军讨伐‘高句丽’,曾途经一座‘武平镇’,听说那里曾是一座军镇,不知与公公说的‘武平堡’可是一个地方?”
“定是那里。”王福来肯定地道,因为他不认为世上会有如此巧合。
苏定方点了点头,他去年率军在“辽东”的时候,“营州都督”程名振专门提起过,虽然所说不大详细,但是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事关重大,苏定方仍然不敢轻易决定,抬首看向冯宝,问道:“冯县男,不知可否说具体些?也好让老夫见识一下昔日‘武平堡军’的风采。”
冯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在“卫岗乡”的时候,他几乎从来不过问军事和政事,有一些事情他也仅仅耳闻,尤其是谢岩委托张猛以及学堂里“军事兴趣班”的那帮学生们捣鼓的一些器械,他自己都没有见过。所以,此刻他真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大帐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冯宝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的模样。
“冯县男,此乃中军大帐,绝无泄露军机可能。”苏定方以为冯宝担心人多口杂,故而说出此话。
哪知冯宝摇首说道:“本官不是担心泄露军机,而是不知怎样说为好。大总管若是不反对的话,本官想请两位‘皇家学堂’的先生来代为叙说,不知如何?”
苏定方真心是非常奇怪,自己从军数十年,还从来没有遇过如此情况!然而,在强烈好奇心驱使下,他颔首言道:“只要能够说清楚,破例一次无妨。”
“多谢大总管!”冯宝说着起身行了一礼,跟着对守在大帐入口的军士道:“即刻派人去本官营中,请许恢和杜风过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