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道:“他说过,王禧是学堂头一个正式参加科举的,大意不得,故而已经知会了李中书和许尚书,至于陛下那里,他也有提过此事,相信不会有差错。”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福来总算是放心许多,接着道:“陛下旨意,‘左骁卫’出动两千步卒、五百骑兵,外加两千辅兵以运送粮草,三日后备齐出发,陛下差咱家问问,县男可还有其他想法?”
冯宝想了一下后,道:“我带来了一千骑兵的装备,所以烦请公公代为禀报陛下,能不能多给一些战马。”
王福来道:“咱家会说的,可还有别的?”
“别的没有了。”冯宝知道其他一些要求,提出了皇帝也不会答应,索性不说更好。
接下来的三天里,物资、马匹、人员陆陆续续汇聚营地,其中最令冯宝意想不到的事是,“左骁卫”统兵军官竟然会是都尉裴士峰。
“老裴啊,这几年你都上哪儿去了,我来了几次‘长安’可都没见着,升了官也不和咱们弟兄说一声。”冯宝极为热情的将裴士峰请进自己房中叙话道。
“末将去了蜀中几年,这不刚刚回来嘛。”裴士峰答道。
“刚回来就又去西域?”冯宝不解地问。
裴士峰诧异地道:“将军以为这趟是苦差?”
“可不是吗?大老远跑去西域,难不成还是好差事?”冯宝反问道。
“当然是好差事!”裴士峰想都不想地道:“此番前往西域,若不是大将军念在末将外放几年的份上,根本不可能同意。”
“怎么着,你还是主动要求去的?”
“正是”裴士峰接着道:“军中熬资历那可是件痛苦的事情,没有战事,何来军功与升迁?”
冯宝道:“你是如何得知此去会有战事?陛下诏令可只是押运事宜。”
裴士峰转首看了一眼屋内,确定无人后,道:“大将军稍稍透露了些,说陛下有意彻底击垮突厥人。”
冯宝也听谢岩说过此事,故而并不感到意外,于是道:“别管是不是真的了,反正去了自然知道,真要是打仗,有你老裴在,我也轻松些不是。”
正说话间,房元昭忽然走了进来,刚张口欲言,却看到了裴士峰坐在一旁。
“元昭啊,有事就说,老裴不是外人。”冯宝不在意地说道。
房元昭道:“师傅,去城里购买的物资,除了盐之外,其它都拉回来了,总共花费七千四百贯。”
“盐买不到?”冯宝很是奇怪地问。
房元昭回道:“城里买不到大量的上好青盐,多的都是粗盐。”
冯宝想了想,道:“盐的事可以路上想办法,你去趟酒坊那里,拿一套酿酒的家伙什带上,少不得要用到。”
房元昭应了一声,即离开了。
“将军,带酿酒的东西做什么?军中可不能饮酒。”裴士峰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规矩我懂。”冯宝接着道:“我没打算酿酒,带上是为了防止酒精不够用,还有,把粗盐弄成细盐,有那些东西也方便点。”
裴士峰不大明白冯宝说的意思,不过他也知道,谢岩和冯宝两个人经常能够弄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来,自己还是少问为妙,省的一个不小心闹出什么笑话。
王福来又回到了营地里,这一次可是来了不少人,回城安排家事的贺兰敏之、奉命前来的王伏胜、以及雷火等一些熟人纷纷来到,因为过了今日,冯宝将率大军西行。
有道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但是,穿越者的凭空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注定是要改变历史进程的,哪怕他们本心是顺应历史,可在事实上,一个微小的变化,或者一个并不在他们意料之中的安排,却是足以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遥远万里之外的波斯,有一群唐人,也在酝酿着一场大战,他们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却不曾料到,自己的胜负,对于另外一个民族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