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王三狗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三狗啊,这是好事儿啊。”谢岩道:“看中哪家姑娘了?不妨说出来,我去替你说媒,其他事你都不用操心的。”
“哎呀,不就是崔管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张头见自己的老兄弟不好意思,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你个老货,要你说,老子自己不会说啊,别以为你去的时候老子不知道……”
“等会儿!”冯宝听出来另一层含义,立刻打断王三狗的话,问:“老张头也跑去‘制衣作坊’?”
“那是自然,慧真说了,他是去找金管事的。”
“哈哈哈哈哈”
王三狗是说者无心,其他人那是听者有意,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好啊,警官的两大护卫看上了两位管事,可是大喜事啊!”冯宝道:“看来很快又得办喜事咯。”
谢岩同样很是开心,跟着对王三狗他们道:“这么好的事情也不早说,行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好了。”这一番表态,算是把这件事情正式定了下来。
在大喜的日子里,又听到这么一桩喜事,那无疑是双喜临门。
很快,“午时”将至。
众人一齐起身,离开“谢府”向刘愣子家走去。
就在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向刘愣子家的时候,一队骑兵簇拥者一个宦官,策马来到“卫岗乡”官衙大门前。
“有旨意,请‘新安县男’谢岩速速前来接旨。”宦官下马后,第一时间对大门守卫道。
“县男不在衙内,在……”
宦官根本不给守卫说完的机会,直接大声道:“还不速去找来?”
大门守卫不敢多说,赶紧快步跑向刘愣子家。
谢岩他们刚刚走到刘愣子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呼:“等一下,谢县男——”
谢岩闻声回首,见是官衙守卫,他也没当回事,对冯宝他们说:“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等其他人进去后,大门守卫很快跑到谢岩面前,气喘吁吁地道:“谢县男,有、有圣旨。”
“圣旨?在哪?”谢岩非常惊讶地问道。
守卫道:“在官衙,刚刚到。”
谢岩寻思了一下,对王三狗道:“你去告诉一下冯宝校尉。”说完对报信的守卫道:“走,速回官衙。”
“有圣旨?”冯宝听到此消息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天下太平,乡里也没出什么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来了一道圣旨呢?别说冯宝不理解,谢岩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当谢岩听完整个圣旨内容以后,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漏了一件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但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这一次明显是被人给算计了!
将传旨宦官送走之后,谢岩无心再去参加婚礼,他一个人在自己“公事房”里坐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然后唤道:“老张头,传令,擂鼓聚将!”
“咚咚咚……”
“咚咚咚……”
“哪里来的鼓声?”许多百姓停下手中的活计四处找寻着……
“聚将鼓!”王三狗突然大喝一声道:“不好,要出征了!”
“放屁,出什么征?”冯宝瞪着王三狗道:“大喜的日子,你可别……”
“三狗所说不假,此乃出征之‘聚将鼓’。”高远说着捋了一把胡须,却一脸不解地道:“本乡之中可没有统兵之将啊,此鼓声从何而来呢?”
“我知道了!”冯宝霍然起身道:“刚刚有圣旨到,警官去接旨了。”
高远当即道:“那就不会错了,诸位赶紧去官衙吧!”
根据大唐军规,当“聚将鼓”响起,其境内军官必须以最快速度抵达,所有在籍府兵,当备好兵甲前去报到,当鼓声停歇之时,凡未到者,当军法处置。
此时的大唐正值盛世,自然不会出现以后的那种无人理会的情况。
仅仅盏茶功夫,刘愣子家几乎就没人了,军官也好,军卒也罢,甚至连同新郎倌在内的所有百姓,全部一股脑地涌向官衙。
谢岩站立在自己的“公事房”门口,看着眼前原本空无一人的官衙内的操场上,陆续跑过来许多人……
最先到的是留守官衙的守卫及胥吏,很快,附近一些不认识的府兵披甲携刀的出现了,紧跟着,附近的巡逻队,全部赶了过来,最后出现的才是参加婚礼的冯宝他们。
冯宝领着“校尉”军职,可是盔甲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没办法,只能先赶过来再说,许多参加婚礼的军官都是如此,毕竟没穿盔甲是小事,人不到才是大事。
冯宝看着老张头双手捧着一个黄色卷轴站立于谢岩身后,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果然和圣旨有关。
三通“聚将鼓”响毕,整个操场和官衙内,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如果去官衙门口,就能看到更多的百姓聚集了过来。
操场里安静极了,谁都不敢大声喧哗,从此刻起,执行的是军令,军令如山、军法无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诸位!”谢岩大声喊了一嗓子,然后扫视了一下所有,跟着大声道:“奉陛下旨意,‘卫岗乡’全员出动,由谢某领‘明威将军’衔,任‘睦州平叛使’,节制‘洛阳’、‘扬州’、‘江宁’三地‘羽林左卫’,荡平叛逆,澄清宇内!”
冯宝听完这段话,脑袋里“嗡”得一下就蒙了。在这一个瞬间,他突然想起来,那位号称中国第一个女皇帝的陈硕真所领导的农民起义,不正是在“永徽四年”吗?难道说,自己和谢岩,将要成为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