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胜刚走,后面的骑兵纷纷下马,和谢岩说话的那名军官,更是跑到他面前掀起面甲道:“末将参见校尉。”
“好你个刘愣子,原来是你啊,老汉怎么说听着耳熟呢。”老张头上去给了刘愣子左胸一拳道。
“那不是王公公在后面看着嘛。”刘愣子嬉笑地说道。
这个时候,其他军卒也一起掀起面甲,都是原“骁卫”禁兵,现在是“羽林左卫”的军卒,难怪王伏胜说都是熟人呢。
谢岩稍微等了一会,道:“要叙旧,路上说,赶紧进城去,一个个都是单衣,也不怕冻得慌。”
先不说谢岩他们进城后,大冷天的很多人着单衣引来无数路人驻足侧目,议论纷纷……
且说先走一步的王伏胜,为了尽快告诉皇帝自己看到了什么,他顾不上寒冷,骑马而行,以最快速度赶回皇宫。
“陛下在哪里?”王伏胜进得皇宫,迎面遇上一个小宦官,劈头就问。
“陛下去了武娘娘那里。”小宦官不知发生何事,有些惶恐地说。
王伏胜连多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跑向武媚住处。
“陛下,陛下!”王伏胜人还没进殿,声音就传了进去。
李治正和武媚说着话,耳听王伏胜的声音,不由得抬首望去。
“陛下,奴婢、奴婢……”王伏胜大概是跑得太急了,话都说不周全。
“王伏胜,朕不是让你去东门了嘛,怎么回来了?”李治问道。
经过短暂休息,王伏胜气息匀称了一些,赶紧道:“启禀陛下,奴婢是特意先一步回宫,来禀报陛下的,那个谢县男,果然给陛下带来了一份、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哦,说说看,什么礼物啊?”李治好奇心大起,开口问道。
“是——”王伏胜想了想,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词,一时间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你倒是说啊?”李治不满地道。
“陛下,奴婢不知道怎么说才对,谢岩县男他带来一个东西,好像把整个‘卫岗乡’都给装进去了。”王伏胜临了还加了一句:“是缩小了以后放进去的。”
“你说什么?”李治猛地站起来道:“王伏胜,你个狗奴才,你可知胡言乱语的下场是什么吗?”
“陛下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八道啊!那谢县男真的就是带来了,那马车里装的就是。”王伏胜极为委屈地道。
“陛下,妾身以为,王公公是不会乱说的,兴许是谢县男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也未可知,再说了,谢县男此刻正在来宫里路上,相信他到时候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其实不用武媚说,李治也知道王伏胜不可能胡说八道,刚刚他只是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现在刚好顺着武媚的话道:“媚娘所言极是,王伏胜,就罚你去宫门守着,待会将谢卿家领到朕的面前。”
“奴婢遵旨。”王伏胜心里那个“冤”啊,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却又落得一个跑腿的下场。
等王伏胜离开以后,李治问武媚道:“媚娘,你如何看待王伏胜说的话?”
武媚实说道:“陛下,妾身想象不出来。但是妾身知道,王伏胜他是不可能对陛下乱说的。”
“看来,也只有等谢卿家来了才能知晓了。”李治既像是对武媚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宫门前,王伏胜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圈,也不知道多少次抬头望向远方,可怎么也没有见到谢岩他们一行人。
进出宫门的官员们都很奇怪,还有认识的官员询问“为何如此?”
“咱家奉陛下口谕,在此有事。”不论对谁,王伏胜都是这样说,哪怕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出宫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算算时间,王伏胜感觉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抬头仰望天空,感觉夜幕都快要降临了。
“公公快看,好像是谢县男他们。”一名随行小宦官突然叫了起来。
王伏胜急忙回身望去,果然看到一队“羽林左卫”的军卒,簇拥着那辆马车,缓缓地向宫门而来。
“谢县男啊,怎么这么慢啊?”王伏胜急匆匆地跑到谢岩面前,不无埋怨地说道。
“王公公,我也是没办法啊,那个沙盘你也看到了,如果太颠簸了,容易坏的。”谢岩很无奈的道。
王伏胜顾不上多说了,赶紧道:“陛下已经等急了,还请谢县男加快一些。”
谢岩道:“王公公莫急,快了,马上就到宫门,还请公公找几个人来抬一下。”
王伏胜闻言回头对随行小宦官道:“还不快去找几个人过来,再去禀报陛下知晓。”
“且慢!”谢岩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王公公,请问陛下在……?”
“瞧咱家这脑子!”王伏胜自责一句,又对小宦官道:“快去禀报陛下,就说谢县男在‘两仪殿’恭迎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