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猛待那个人落地后,一个冲刺就到他面前,根本无视对方手里的钢刀,甚至连“寒月刀”都未出鞘,左手连刀带鞘格挡了一下,右手铁拳击出,直接击中对方胸腹间,不等那人反应过来,紧跟着又是一记扫堂腿横扫而出,直接将对方放到在地!
张猛动作太快了,快到黄雅雯和韩跃两人几乎没怎么看清楚就把人打倒在地,然后就看到张猛扑上去,报以一顿铁拳,而那人连续发出惨叫声,声音在夜空中传出老远……
“张猛,够了!”许爰第一个赶到,喝止道:“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张猛倒是很听话,停下手,站起身来,“啐”了一口,道:“死贼子,居然还敢还手,活腻歪了。”
黄雅雯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见他都没动静,惊道:“这还是个人吗?”
原来,在张猛的一通暴揍下,那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眼角和嘴角都是鲜血淋淋,躺那儿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
他们几个人没说上几句话,有脚步声快速跑来,原来是与张猛合谋的四个人到了,很快,街口亮起火光,数十人举着火把就往跑了过来,不用问也知道,那人刚刚的惨叫声,召来了衙役以及包括老张头在内的其他人。
人是抓到了,但是谁也不能确定,此人就是“会节坊”的凶手,只能先让衙役带走,然后派人去通知高长史,以便确认。
突如其来的事件,由于处理得当,再加上那么一些运气,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处理了。
“明月楼”里,谢岩听完整个事情后,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家伙就是凶手。至于他被打得半死不活这件事情,没有人还记得了。
差不多子时刚过,高长史派人过来说:“经过确认,抓的人就是凶手。”
来人另外还当众说道:“长史还请谢县男明日带相关立功之人,前往‘留守府’领赏。”
谢岩虽有些奇怪,却依然应允下来。
来人走后,“明月楼”里的人纷纷离开,有的还需要去“云凤楼”接自家女眷,有的需要回客馆休息了,不管怎么说,明日还有一场要比,许多人心里都想:“凶手出现的好哇!此为借口送自家女眷回家,名正言顺!明日也该轮到自己风流快活了。”
谢岩招呼众人走时,发现老张头有些心不在焉,便过去说道:“别不甘心了,人抓到了就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怎么说也是你留下的人发现的,功劳少不了你的。”
老张头摇摇头道:“老汉可不在意什么功劳,老汉奇怪地是,张猛那小子运气太好了吧,路上闲逛也能立功。”
“哈哈,这是运气,羡慕不来的。”谢岩随后道:“走吧,别想那么多了。”
次日一早,谢岩带上老张头、张猛以及老张头留南门的五个人,一起前往“留守府”。
刚到府衙门口,就有胥吏迎上来,并将谢岩一行带进高长史的公事房。
高长史先是宣读“洛阳留守”颁发的嘉奖文书,那文绉绉的文书,连谢岩也没听明白,更不用说其他几个人了,好在只是一个形式,是否听懂根本不重要。
宣读完毕以后,高长史让胥吏带张猛他们去领赏赐,唯独将谢岩留了下来,先命人上了一壶茶,然后道:“想不到昨晚之事,如此轻松解决,真是万幸啊。”
“张猛那是运气好。”谢岩应了一句,然后又道:“可总不能指望运气啊。”
“奥——”高长史听出谢岩话里有话,问道:“不知谢县男有何高见?”
谢岩回道:“谢某并无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晚间依靠坊墙和坊门来制止人员走动,单纯以此来维持治安,非常困难。”
“夜禁乃是朝廷法度。”高长史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是告诉谢岩,此事不可更改。
谢岩道:“谢某岂能违反朝廷法度,然谢某以为,若每个坊内能有一支快速反应的小队,当可以应付一些突然出现的事情,比如昨晚,‘会节坊’内巡街之人,想来根本无力应付,否则断不应该让凶手逃离。”
高长史手抚长须,轻轻点了一下头,显然颇为认同,随后问:“县男在乡里,准备如此做?”
谢岩道:“‘卫岗乡’很小,没有城墙一类,谢某以‘巡逻队’的方式初步应付,日后还需要做些改进,否则难保不会出现昨晚之事。”
高长史道:“那也不打算实施‘夜禁’了?”
“没有墙,如何实施?”谢岩笑而反问。
高长史很有意味地看了谢岩一眼道:“县男好算计啊!以老夫之见,‘花会’一事不单单是为了先生吧?”
“长史误会了,谢某无意将‘卫岗乡’弄成‘洛阳’的销金窟。”谢岩听出来高长史的意思,急忙否认道。
“唉——”高长史叹息一声,道:“如此明显的事,连老夫都能够看出来。更别说那些商贾大户们了。”
谢岩道:“长史请放心,谢某回去后,定然设法做出一些限制,绝不能让乡里成为有钱人花钱买醉销金的地方。”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只要心里有百姓即可,有钱人的事随便他们折腾去吧。”高长史最后算是说出了自己想法,这也是谢岩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