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感叹一下,谢岩提高声音道:“诸位,请静一静,谢某有事要说。”
包间里的人都知道,谢岩是被高长史叫走的,现在一回来就说有事,那肯定不是小事,于是纷纷放下酒杯,离开姑娘们怀中,安然坐好。
“诸位,谢某刚刚得知,‘会节坊’发生一起命案,事情不大,起因是一场争执,但是,杀人者逃遁,而且极有可能潜入进‘永泰坊’。”
“啊!”
“天呐!”
……
谢岩听得出来,发出声音的都是那些青楼女子,男人的声音是一个也没有,不得不说,大唐开国一代的武勇,在他们身上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传承。
谢岩完全无视那些女子的反应,继续说道:“高长史让谢某做出安排,以不惊扰女眷和百姓为第一要务,不知各位对此有何意见?”
“没意见!”有人大声道。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谢某便临时做一回主,还望诸位多多支持。”谢岩说着向所有人拱拱手,以示谢意。
“王三狗”谢岩突然大声叫道。
“在!”王三狗一改平日随从的模样,出列应道。
包间里面,从过军的人马上意识到,谢岩是拿出了军中的规矩行事。
“我‘卫岗乡’在坊中有几人?”谢岩问。
“禀校尉,除去此地四人,另有七人在坊中,其中能战者总共为六人,可带兵者为四人。”王三狗说得很详细,只是听在外人耳中,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谢岩却是非常明白,王三狗是在告诉自己,坊内能够带人组织的只有四个人,像张猛那样的,冲锋陷阵,打架可以,其他的就别指望了。
“诸位,谢某知道你们都有随从,不知可否借予一用?一晚足够。”谢岩这话是对包间里其他人说的。
事关自身安全,包间里面的人自无不允之理,很快,你家两个,我家三个的,凑出来近百人。
谢岩吩咐道:“王三狗,你将这百名随从里的八十人分批带去‘云凤楼’,注意,要他们保持平常姿态,不要让人察觉到有事发生。”
“老张头,你带余下的随从去坊门附近查看,主要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潜入的痕迹;韩跃,你去召集乡里在坊里的其他人,随时做好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尤其是找到张猛,万一凶徒出现,交给他对付。”谢岩一口气说完后,从桌上拿起一杯酒,说道:“快去吧,时间紧迫,绝不可以让凶徒有机会呈凶。”
“遵命!”王三狗他们三个人同时应道,随即迅速离开,各家的也将各自的贴身随从派出,去“明月楼”附近召集自己的人……
“谢县男,凶徒模样可知?”等王三狗他们离开后,有人提出疑问。
谢岩道:“目前并没有凶徒的画像,不过,王三狗他们精于此道,各位不必担心,只要凶徒出现,必定有来无往,诸位请放心饮宴便是。”
“好,有县男此言,吾等无忧矣,来来来,诸位继续,饮胜!”洛克然适时地举杯大声道。
不管众人心中是否还有疑虑,此时此刻也不便说出,只得一起举杯,同饮而尽。
在谢岩麾下,老张头是少数几个能打又心思比较缜密的几个人之一,他得到命令后,先从百十号随从中间,挑选了十五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因为他们不是官差,除了少数几个佩有横刀外,其余每人拿一根木棍作为武器。
老张头对他们说:“诸位请记住,如果发现有问题的人,最少得三个人上去询问,一人问话,两人警戒,切莫大意,要是发现凶徒,只需要跟上,千万不要试图拿下,此人有胆子杀人,还能跑出‘会节坊’,可见不是一般人,尔等未必是其对手,所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跟上他最为妥当,只需要将消息传出来,就是大功一件,明白吗?”
“明白!”十五人同时说道。
老张头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们出发,先去南门。”
“会节坊”在“永泰坊”东南面,一般而言,凶手行凶之后,肯定会往人多的地方逃跑,以方便隐藏,此刻是晚间,街面上人极少,凶徒很难躲藏,除非能够有人收留,如果排除这个因素,一街之隔的“永泰坊”无疑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云凤楼”举办的“花会”,几乎将全“洛阳”的风流客和赌徒吸引了过去,所以,那里不仅人多,而且很杂,都是从其他坊过去的,只要凶徒能够进入“永泰坊”,就等于安全了,等到天一亮,就可以混在大队人群中离开,或者继续躲下去,无论哪一种方法,都很难找到他。
正因为如此,高长史才判断凶徒最大可能会潜入“永泰坊”,坊中虽然衙役众多,但是“洛阳”比较有名的几个查案能手都在府衙那边,为了节省时间,他才命人通知谢岩的,因为他早就知道,“武平堡军”最擅长的就是这样小范围的战斗,把此事交给谢岩去办,他也是存了“考教”之意,想试一试谢岩和他的部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