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母亲恢复了，再一起结算吧。”钱七撑起脑袋，笑了笑，“那可是笔巨款，免得药不好使，我揣着钱跑了~”
她补充道，“这可是给你的特殊待遇，旁人可别想享受这种先用后付的待遇。”
大客户嘛，适当放松放松要求，她还是可以接受滴~
司空旺被她逗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知刚做完手术的司空旺就要去医疗基地看望上官晴，管家劝说不成，只好安排了车和司机，送司空旺和钱七去了医疗基地。
“我妈妈，状态可能很可怕，你确定要去看她吗？”司空旺对母亲的称呼已经换成了妈妈，他对钱七的认可和信任，已经逐渐到了愿意敞开心扉的程度。
“你不想让我看到的话，也可以拒绝。”钱七推着轮椅，不在意道。
司空旺失笑，摇摇头，“没有，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同意。”
十年间，尽管有父亲的阻拦，他也依旧偷偷目睹过不少次母亲的状况，曾经在外飒爽英明在家温柔爱他的女子，像是失心疯一般失去了理智，被紊乱的精神力操控着尖嚎、撕扯、自残，那丝毫不记得自己儿子和丈夫的发疯模样，让他一次次如同刀割心脏般痛苦。
或许是不想让他也走上母亲的老路，父亲断绝了他接触副本和指挥官的一切可能，将他困在他指定的“牢笼”里，只准他读书学权，不准他再碰任何有关精神力的东西。
可当一名指挥官一直是他的梦想，他想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业，哪怕最后落得母亲这般下场，他也愿意。
但……他也不忍心让父亲的晚年像当初的自己一样，隔着病房门无力地看着生命所剩无几的儿子。
“到了。”司空旺停在一间病房前，他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内有两个看守的护士，司空旺让管家提前预约了见面，所以两个护士并没有惊讶，而是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了司空旺。
上官晴躺在病床上，枯瘦纤细的四肢被软包手铐锁在了病床的四边，似乎感应到了有人靠近，她躺在床上像是被绑起来的昆虫一般挣扎得更狠，干瘪苍白的唇发出如野兽的嘶嚎叫，无神的眼睛更是空洞又散焦，与丧尸无异。
而那原本明艳飒气的脸蛋，如今更是瘦得犹如皮包骨头，浅色的老人斑散布在她的眼下，又有谁能想到，当初在战场和新闻上那般英姿飒爽的女指挥官，会落得如今这般悲烈的地步呢？
等她醒来，又是否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接受十几年的光阴已去？
钱七不知道。
她能做的，只是将活下去的希望交给司空旺，由他和司空霖做决定。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学术研究服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面容和司空旺有几分相像，而且是有点外甥肖舅那种像，果不其然，司空旺对着那人道了声，“舅舅。”
“你这孩子，怎么又来了？”上官启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他和司空霖一样，不赞成司空旺过多接触上官晴，毕竟自己的母亲变成这个样子，对孩子的心理容易产生影响。
尤其现在上官晴命数已经到达了尽头，若是精神力突然爆发，伤着他怎么办？
“舅舅，我想让你尽快确认一下，这个对人体和精神力有没有什么影响。”司空旺抬了抬手，钱七便将旁边带来的箱子打开，将治疗药剂放到了上官启的面前。
“这是啥？”上官启俯下身观察了一会儿，随即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