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老人家的脾气不好，但那也是碰到不平事或者不懂事的后辈，当他进入正经的工作状态时，那叫一个工作狂魔。
比如现在，傍晚时分，电话响起。
如果在假期，这个电话这么疯狂响起，恐怕他早就换号处理了，但是在工作期间却不行，哪怕是半夜三点打进来，哪怕来电是个陌生电话，他都会接。
更别说来电对象是让他都已经开始敬佩的天才。
“庄教授晚上好啊，我顾青，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你们的福，我这个老骨头吃嘛嘛香。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就别扯犊子了，有事就说，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会帮。”
电话那头的顾青笑着点点头，这位老大爷可真的是很有趣。
笑着寒暄几句，然后就提到了工业软件的事情。
庄友伟突然蹙眉，口吻认真道：“你们共享给我们的工业软件，说实话很不错。但那也只是部分软件，更多的是和半导体制造产业相关。
如果想做到更全面，恐怕投入的资源，哪怕你们九州科技这两年赚了大钱，但恐怕也经不住这样消耗吧。我也清楚你们还新建了不少工厂，那些工人、设备、地皮可都是要钱的。
顾小子，我觉得可以稍微等一等，要知道留得青山在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在CAD领域，AUT公司、PTC公司、法国达索系统公司和德国西门子公司4家在你们还没拿出高端三维CAD的情况下，占据了90以上的市场，工业软件作为不容易看见的地基，学这个的人其实并不多。”
或许是怕顾青不了解国内情况，庄友伟竟然一反常态的浇起了冷水。
“工业软件设计所需专业背景知识复杂，作为完整工业技术的软体形态，工业软件的研发不同于一般软件，仅凭软件工程师埋头苦干是做不出来的，必须与工业界深度协力，产品迭代也有赖于工业界在使用中给予充分反馈。
你们九州科技公司是研发与制造一体的大型公司，但是在大夏的大环境来看，工业软件研发公司与制造业公司之间仍有鸿沟，大部分国内企业担心使用国产工业软件导致业务出错或进度受阻，还有工业软件研发属于高精尖工种，人才培养难度大，以EDA软件为例，我们大夏大陆现有研发工程师只有两千多人。
所以，我建议还是再等一等，等人才成熟了，别的不多说，我们哈工绝对给九州科技支援出至少两百名高端研发工程师，我也相信你能养得起他们。”
顾青听到这话，心里一叹。
这老头子真是好人啊，研发工程师的普遍需求薪资大致为五十万至一百万年薪，如果能力再突出点，那就是要拿项目分红的大拿了。
不担心养两百名工程师，往小了说就是不担心顾青每年能拿出至少两个亿来打水漂。往大了说，言下之意就是哈工大也会为这个比较小众的专业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这其中还有诸多会议上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