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湛湛做了检查，然后把林清雾交叫到了办公室，“昨天我们给小朋友做了脑部CT，发现他的脑子里有片阴影，现在会吐可能也会是这个影响，具体的我们还要进一步检查。”
林清雾只感觉脑袋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甚至都无法听明白医生现在说的什么。
“医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看林清雾的眼神太难看，医生的声音也放轻柔了不少，“这个具体是怎样的，还没定论，你先别担心，我们作为医生，都会尽力的。”
林清雾怔怔地点了点头，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湛湛还躺在病床上，隔壁一个住院的阿姨给了湛湛一个碰过，小家伙没舍得吃，要留着给姐姐。
见林清雾回来了，湛湛立刻兴奋地说道，“姐姐你看，这是隔壁阿姨给我的大苹果，超级大，比我的手还大！”
林清雾点了点头，谢过旁边的阿姨，又忍不住看着面前的湛湛，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无声落泪，不敢让他看见。
湛湛还不知道，还在兴奋地说着，“姐姐，刚刚还有护士姐姐说我很乖，送给我两颗小兔子奶糖，我等下给你一颗好不好！苹果等下洗了之后，我们也一人一半，不过你要大一半，我吃小一半，我是个小孩儿，吃不了太多的。”
林清雾快速收拾好情绪，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好。”
这边医生很快就进来了，带着湛湛去做更加缜密的检查。
湛湛倒是乖乖配合，哪怕再次被抽血，也没哭。
护士笑着摸了摸湛湛的脑袋，“哇，湛湛就是个男子汉，真棒！”
湛湛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那当然，我是要保护姐姐的！”
林清雾笑了笑，心里却是默默祈祷，祈祷着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她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祈祷。
检查都做完，时间都中午了，林清雾带着湛湛吃了饭，又哄着他睡着，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他。
明明她也很累，一整晚没合眼，可就是睡不着。
她轻轻摸着湛湛的小脸，说道，“湛湛，你说过要保护姐姐，你肯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直到眼睛看不清前面的时候，林清雾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她不敢在湛湛面前哭，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哭一会儿。
旁边的阿姨看着她这样，给她抽了两张纸，这医院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阿姨看林清雾这么伤心，劝说道，“别伤心了，会好起来的。”
林清雾点了点头，“嗯。”
“你爸爸妈妈呢，昨晚就看着你在这里守着，人不睡觉不行的。”
林清雾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了。”
隔壁床的阿姨一时语塞，“对不起，我知道。”
林清雾再次摇了摇头，“没事儿，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你家里的亲戚……”
“他们早就不联系了。”
当初林清雾的父母出事情的事情，这些亲戚害怕收养他们，都躲得远远的，包括收养他们的祝夏荷和赵宏远，也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