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丝难过？
那是旁人不曾知晓的痛苦，深刻与煎熬。
俗话说，剑有两刃，伤人伤己。
这句话现在来形容如此状态的燕飞羽，十分契合。
此剑，太沉重。
太悲凉。
他本人宛如一个落寞的小男孩，一个人背着行囊游走在旷阔的天地间，彷佛无人注意，也无人关心。
他也不需要旁人注意。
这是令人伤心的神通。
伤心这种情绪，只有在施展此神通时，他才会暴露。
敢问世间，何人能避免伤心之事？
强如他王瀛也不可。
纵使修士被凡人称为仙人，归根到底，修士也是人。
既然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
所以伤心之剑，谁也无法闪躲。
就似徐长卿的身不由己一般，影响了所有人的心神，也对此剑有了极为深刻的共鸣。
这也是徐长卿第一次感受到燕师兄的表情变化。
原来燕师兄也会难过。
彷佛从中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同是那般孤独。
孤独的人挥出的伤心一剑。
简单无丝毫华丽的一剑，对着面色有些呆滞的王瀛，当头落下！
甚至其还来不及抵挡，整个人便被一分为二，最后化作了一团血雾，爆炸而开。
神通，神伤。
强悍如斯！
......
云素瑶彻底瘫坐在了地上，已然无丝毫灵力的她香汗淋漓，见歹人终是伏诛，那颗悬着的心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燕飞羽足足于虚空半炷香的时间，确定对方已是陨落，这才降落在高台之上，开始盘坐疗伤。
徐长卿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对方也是恢复到曾经的冷漠之色，那种令人怜惜的被悲伤感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突有种好奇心。
他想了解燕师兄的过往。
如此天赋异禀的人物，怎会有这般情绪，作为落云峰大长老的玄孙，从小不该是在百般拥戴下长大的吗？
“呼...”
“多谢闻人道友，徐某的伤势也是好转许多了。”
见状，闻人婉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转身向着盘坐的燕飞羽而去。
“看来那王瀛是真的陨落了...”
即便深知对方的诡异程度，但已被轰成了渣，时间也过去如此之久，想必有多么逆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吧...
猛地感知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那是仙念传来的感知。
徐长卿倏然抬头，死死盯着那漂浮的血沫，心中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数细小的血沫并未消散，而是静静地漂浮在了虚空之中。
而被闻人婉琴医治的燕飞羽，也突然起身，虽双眼失明但仍是能感受到一抹邪恶的气息正在孕育而生。
血沫似是空中飞雪，不断聚拢，发出了血肉蠕动的诡异声响。
在数道无比惊恐的目光下，血沫汇聚成了人型，最终化作了一道血袍男子。
那是...
王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