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典韦连连应声,可心里还是不服的。
这个情况王言挺理解的,毕竟文无
这里的武将,那可都是杀出来的的名头。吕布更甚,那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中,被人围殴围出来的天下无敌。但是到了后期,吕布的战斗力也不行了。年岁渐长,酒色侵蚀,使得他的身体状态下滑。但就是这样,徐州的时候都能跟张飞打上一百回合。有他弱的原因,有张飞更强一些的原因,但不能否认吕布的强大。
此外如同关羽、张飞、赵云、马超、许褚、张辽、夏侯惇等等,全都是杀出来的威名。只有被杀的人之中,有认识的,听的人才会感受到那些人的强大。
不像典韦,他本来就挺强,就是靠着一身勇力横行的。他在老家杀官吏,杀完了人持着双戟溜溜哒哒的走人,追击的上百人没一个敢动手的,可不是挺骄傲的么。
所以听着谁谁谁牛逼,他怎么可能服气。虎牢关刘关张三英战吕布,天下传的十分广,他又没亲眼看着,不可能知道吕布多强,刘关张三人又是什么水平的选手。他当然也听说过,数年前王大将军就暴锤刘关张。
但实际上呢?
典韦今日来投,看着王大将军在那慵懒随意的坐着,身型消瘦,更没有肚子,骨架不大,身高不长。典韦装一个王言进去,甚至都还有很大的富余。这样的人都能把刘关张暴锤一顿,而刘关张又能把吕布打跑,他只想想,就没眼看,都是什么弱鸡?如何在天下有好大名声?
看着典韦的样子,王言摇了摇头:“伟力归于自身,当然极好。然则寿数有限,人力有穷,汝今身强力壮,可百人敌,年过半百之时又如何?可还有此勇力?一人之力有限,万人之力无穷。两军交战,焉能阵阵斗将?归根结底,军阵团结一处,令行禁止,方为正道。纵汝勇过项羽,可敌万军呼?
汝持力横行,为游侠尚可,为领军之将远不足矣。莫要瞪眼,知汝不服。正好,吾许久未经战阵,便与汝切磋一二,疏通筋脉,活动筋骨。”
典韦连连摇头:“大将军所言,某皆铭记在心,切磋便不必了。”
王言很敏锐的把握到了典韦话语之中的一丝嫌弃,这是怕把他打死啊。
李儒嗯了一声,看着人头没有丝毫异样,便径直进入了暖室之中,见过董卓。
现在典韦来了,正是填补了赵云勇猛的缺口,典韦要是带队玄甲营,那画风就对了。一个猛男,领着一帮猛男,玩命了冲。而且玄甲营根本不会独立作战,因为他们高度依赖后勤,这注定了他们的作战范围以及机动性都不好。所以也用不着典韦多有机变,听命令就完了,让打哪就打哪。
马腾忠于汉室,若非如此,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作为一方大佬,马腾也不会看不明白形势,曹操假诏升官,他就自投罗网,多少有几分愚忠在内。
人不是没有创造力,只是没有合适的土壤去承载。如今政策鼓励,用王大将军的话说,只要不骗钱,研究什么都行,就需要天马行空的烂漫思想。
“见过侍中大人。”
“战将岂能无马,便与将军披甲马战。”
郿坞,是一个超大的坞堡,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由二十五万人筑成,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城中盖了宫室,选了民间美丽少女八百人安置其中,仓库屯积着二十年的粮食,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有数万兵马护佑在此。董卓自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来回的准备了一个时辰,交战却只有十几分钟,典韦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被大将军关心了一下家庭情况,听说家里只有他自己了之后,言说过一阵给他发个媳妇,然后便老老实实,呲牙咧嘴的去当他的军中小卒……
就是这呼吸之间,大将军竖剑横拍,抡圆了的一击,直接拍在了典韦的顶盔之上,硬生生的给他拍飞马下,还打了个滚。
这一次调兵很慢,但是出动很快,在城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围住了四门,只让他们在南门跑了几十人出去,那是郭嘉故意让他们送信的。剩下的城中守军,试探性的突破了一波,结果运气不很好,突围的那一面,赵云正好在,被杀的丢盔弃甲,天也寒冷,所以便躲在城内不出头。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军士过来,那军士双手拿着一木托盘,其上正有一死不瞑目的人头,那睁开的双眼之中,没有丝毫光彩。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他蜷着身子,雪大了些,大地上多了个不知名的雪包……
不待典韦解释,他说道:“知汝未见刘关张虎牢关战吕布,今见吾身体瘦弱,以为传言不实,皆吾使人谣传扬名。岂不知,武力乃打将而出,非是自吹自擂而来。勿须留手,步战马战都随汝来。”
典韦来的其实正是时候,玄甲营那么猛的一支重骑兵部队,怎么能没有一个同样猛的将领带队。不过赵云的相性有点不合,虽然一样猛,但是赵云白马银枪亮甲,那也是翩翩美少年,感觉不对。而且并州那边也要有足够的军队打仗,玄甲营肯定是不行,所以才给赵云升职,独领一卫,让郭嘉指挥着去打仗。
“如此便好。”
典韦站起身,晃了晃脑袋,心知王大将军有两下子,这一下是吃了轻敌的亏,当即大叫一声‘再来’,便跳上了马,主动杀了过来……
“禀相国,乃流民耳,臣亦不知名姓,未知相国有何指示?”堂下一人恭敬的回答。
董卓没想杀他,只是不耐的摆手,那人如蒙大赦,赶紧带着同样害怕的军士离开。才出去,就碰见了一个身型枯瘦,刀条脸,留着山羊胡子,穿着皮大衣的文士匆匆过来。
应付过了诸侯打击,迁到了长安,建了这奢华的郿坞,每日美酒美人,朝中诸公莫不是胆颤心惊。他的人生达到了巅峰,已经感到了满足。
“贤婿如此匆忙,可是城中有变?”看着李儒的样子,董卓惊疑的问道。
秋风煞人,卷起无穷尘埃。两骑相隔五十米,遥相对应。王言单手掣剑,典韦双手各持一戟。
他一番说法,意思表现的很明白,他怕干不过王言。
现在的董卓,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心有壮志、身经百战、胸有谋略、懂大局、识时务的董卓,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侠的少年。
很快的,典韦选好了甲胄,又在馆驿中取来了他的一双铁戟,在马厩中选了一匹高壮的宝马。王大将军也身披玄甲,不过没用马朔,就用他的那一把汉剑,因为马朔太长了,占了兵器的便宜,典韦可能不服气。
如此董卓、韩遂、马腾三家兵力,这一次郭嘉能动用的只有三千振武卫,六千骁骑营,六千神武卫,一千玄甲营,算上各部冗余,满打满算就是两万兵力。那边的人口也不多,适龄的民兵只有八千多人。加一起勉强三万,兵力并不占优。
韩遂则是本来就有反骨,有扩大地盘的想法。王贼打并州,有这个做借口,韩遂出兵合情合理,瓜分并州,跟王贼抢地盘,这事儿绝对能干出来。
长安经历过战乱的破坏,加之刘秀定都洛阳,两百年过来都没能恢复到先汉鼎盛之时。不过长安就是长安,旧都就是旧都,纵然没恢复鼎盛,那也不是其他城池可比。
“汝可有甲?”
稍等了几息,看着典韦没有动静,王言摇了摇头,还是没看的起他啊。当即策马前出,杀将过去。典韦原地不动,就等着王言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