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伸手触摸，确实摸到敞开的大门。
顾言舟像是受到蛊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阵白光闪过，顾言舟看向上方空无一人的王座。
那道歌声越来越近，就像是贴在他的耳边哼唱一样。
顾言舟皱了皱眉，身体被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亲爱的公爵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顾言舟骤然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弗洛。
弗洛没有露出鱼尾，只保留了耳边的鳍。
他穿着白色礼服，一步步走下高台，站在顾言舟面前。
顾言舟冷着脸，一言不发。
弗洛也不生气，伸手将顾言舟额前的湿发撩起，语气中满是玩味，“再次相见，公爵大人竟然这么冷淡，让我很是伤心呢。”
“人在哪？”
“你是说，那个贸然进入宫殿的小孩？”
弗洛微微附身，瞳孔逐渐变成针状的眼睛紧盯着顾言舟，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脖颈。
“我在他身上察觉到你的气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知晓顾言舟的性格，又加了一句，“公爵大人，您最好是说实话，否则我也不确定会对他做些什么。”
从这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语中，顾言舟听出，现在的顾青云只是被弗洛关起来，暂时没有生命威胁。
反正也不是秘密，顾言舟实话实说。
在弗洛知道顾青云只是他的弟弟以后，瞳孔恢复正常，原本放在他脖颈处的手指也被收回。
顾言舟看着弗洛坐上王座。
他没有从弗洛身上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气息，弗洛似乎不打算对他动手。
如果只是单纯站在这里五个小时，倒是也能接受……
只是下一秒，顾言舟全身被海水包围，并裹挟着朝上方飞去。
等意识回神时，他已经被弗洛压在了王座上。
弗洛的双腿再次变成鱼尾，将身下容貌精致的青年牢牢禁锢在怀中。
顾言舟的双手被弗洛压在头顶，想要挣扎，却没有可以发力的机会。
弗洛的视线从顾言舟的双眸，在扫过他的手时顿住。
他强制与顾言舟十指紧扣，将手举到顾言舟的面前，眸色阴沉。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人类世界的习俗，但我记得，只有爱人才会送这种圆环。”
弗洛手中愈发收紧，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这是谁送你的？”
顾言舟迟迟没有回答，他难得怔愣地看着手上灼热的尾戒。
尾戒是在弗洛触碰过后，才有了反应……
顾言舟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个荒谬的想法。
弗洛见顾言舟沉默，还以为是默认，便想将尾戒摘下。
却不想，尾戒像是和顾言舟融为一体，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摘下，反倒是让尾戒发出转瞬即逝的微弱光芒。
顾言舟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尾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恶魔就是殷睢。
原来，殷睢一直都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