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股力量无限接近于神道领域,这样下去,我们恐怕撑不住!”
“玄黄源根百世难求,也不知道他能否成功。”
“看这阵势,应是到最后关头了,再撑一撑!”
神鼎轰鸣,法则如瀑,众人竭力运功,艰难着自深坑中冲霄而上,席卷八方的惊世波动。
“玉淑,珠华,你们进乾坤袋,这里有我们来支撑。”虽说玄黄炼体让两女根基圆满,道行精进,可此时依然不够看,展松很果断,怕她们负创,急忙打开了乾坤袋。
两女扭头相视一眼,心知留而无用,反成累赘,当即遁进乾坤袋去。
“这股气息越发强烈,我快撑不住了,用这神鼎封住大坑,也许可激发其潜在灵智,以神道方可抗衡神道!”金崖咬牙出声,身形颤动,嘴角已然溢出鲜血。
“不行,萧阳还在里面,一旦神鼎法则全部爆发,他如何应对?”金曦坚决反对。
“可是……”
金崖话音未落,天地一阵剧颤,玄黄冲霄,雷光刺目,脚下岩石上密密麻麻的道纹发光,镇守住天地根基,而众人也在神鼎庇佑下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
“云霄日月转,神曦挽青天,紫海一株莲,一花一人间。”
关键时刻,金曦挺身而出,眸生紫光,若璀璨星辰,无量法力澎拜,她如起舞于九天之上的紫色天女,声轻而有力地吟唱,双臂摆动间,结印手势变幻莫测。
而在这个过程中,天地景象大变,日月迅速更迭,茫茫云瀑垂落,紫光明照乾坤,水波粼粼汇海,花雨璀璨,如梦似幻。
随着金曦空灵的声音落下,不断变幻的手势戛然而止,符文转动,一株紫莲徐徐盛开,晶莹璀璨,极致绚烂,二十四片花瓣,如二十四座人间,光雨飘摇,神音如歌,蕴含无穷的大道法则,包裹着古神方鼎,荡漾出造化世间,湮灭天地的茫茫紫气。
“大姐的‘紫光神霄法’果真已登峰造极了!”金崖无比惊憾,感受着这股强大道韵,凝视掌控紫莲的金曦,暗叹不如。
金灵赟没说话,与展松、运功施法,为金曦输送源源不断的法力。
金曦固然强大,根基圆满,神通臻至目前化境,可凭她一人终难挡下天地间所纵横的神道伟力。
金崖不作多言,急忙出手,四人共同催动神鼎,使其达到巅峰,终于是艰难扛下了来。
片刻后,天地间的神道伟力逐渐消散,直至荡然无存,展松惊道:“波动消失了,萧兄成功了吗?”
神通敛去,神鼎平静下来,几人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扛下了这场生死大劫。
“他怎么还没出来?”金曦望向深坑,向前飞去。
而今玄黄气尽归坑内,天地间所存之威势大不如之前,他们能够降临过去了。
“坑内玄黄凝海,威势重若乾坤,贸然入内,必是身崩神灭啊。”金灵赟神色凝重,道眼运转,无法望穿坑中内景。
“他……不会……”珠华抿嘴,声音轻微,水亮地眸子注视着深坑,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金曦手持神鼎,出声否决,绝不相信,在她想要跃进深坑一探究竟时,沉寂凝沉的玄黄之气再度翻滚。
金灵赟反应迅速,大手一挥,清风万丈,急忙裹挟众人倒退出去。
“轰隆!”
凌天波动直冲穹顶,却并非玄黄之力,“哐当”两声,落神弓、不朽洪炉坠落飞出,重重坠地,另有一道左臂断去,身躯破败,鲜血淋漓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凄惨无比。
他左摇右晃的站在深坑边缘,身躯颤抖,呼吸急促,一口鲜血剧烈地咳出,便是两眼一黑,仰翻下去。若非金曦第一时间冲来将其扶住,必将再度跌进深坑中。
“萧阳……”金曦轻唤,扶着怀中血淋淋的人,顺势跪倒下去。
“根基动荡,本源负创,他的伤势太重了,就算服用生命宝丹恐怕也无法痊愈。”金灵赟神色严肃,一指点在萧阳额头,喂其服下一枚生命宝丹。
玉淑与珠华走上前来,不忍直视。
此时的萧阳状态糟糕到了极点,生机暗淡,气息萎靡,整个人看上去犹如是一个碎开后重新拼接而成的瓷娃娃,裂纹密布,破败不堪,金红色的血液自其通体外泄而出,触目惊心!
许是生命宝丹起了效果,让他自昏厥中再度醒来,缓缓睁开那填满金红血色的眼睛,仅剩的那只血肉爆裂,断骨可见的右手,双指微动,金光流转,收回落神弓与不朽洪炉。
紧接着,他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身躯起伏间,渗出裂痕的血液也更加湍急了。他强忍着说出一句话,“离开这……”
话落便闭上了眼睛,但他不敢就此昏去,而是让道行随心运转,神莲与不灭胚胎共鸣,生命精气自神坛中弥漫,固守本源不灭,滋养破败肉身。
过程中,金曦不曾停歇,只手贴在萧阳胸膛上,为他输送生命精气,助其炼化生命宝丹的磅礴药力。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定这玄黄气又在何时会爆发。”金灵赟说道。
“原路返回恐怕不行,如今萧兄身负重伤,单凭我们,若是进阵,凶多吉少。”展松说道。
“可前路福祸尚不得知,若再遇凶地,怕是……”金崖顾虑重重地说道。
金灵赟犹豫不定,思量再三才决心说道:“死象还生无绝路,历劫登高见天门,越过此地,往前横渡。”
而今萧阳朝夕难保,金灵赟作为在场辈分最高,修为最强者,他的话自然有令人信服的权威。
身后绝阵凶险,万难身渡,挡下之际,也唯有跨越承载玄黄源根的道纹深坑,向前驶进了。